“姐。。姐?”
余涉虽说多年没见方遇晴了,但她家里的大致情况还是有了解的,父亲早年病逝,只有她和母亲相依为命,从来就没听说过方遇晴还有个姐姐,所以一时间余涉就猜想到这可能是方遇晴的借口。
他英气的眉宇萦绕着一股郁气,余涉举办这次的商业宴会完全就是走个形式,他听从父亲的吩咐,如果不是怕父亲动怒他是不会在宴会上露面的,他讨厌那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事实上在他的心里也在深深地怨恨着父亲,也恨自己的身世不太光明。但幸好他来这次的宴会了,在人群中见到了那个住在自己记忆里的女人。
余涉狭长深情的眼眸凝视着方遇晴,想到她对自己的拒绝,余涉不由得动手松了松自己的领结,他坦白地说道:“方小姐,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其实我们是同校同学。”
此言一出,方遇晴诧异地变了表情,她是真的没有认出来余涉,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同学,她怎么可能会记到现在呢?况且当初她帮助余涉的时候也并不知道这个被人欺负的同学名字叫余涉。
余涉苦笑地垂下了嘴角,解释道:“高二那年的胡同口,那里很少有人经过,我被几个别班的学生给拦住了。”
方遇晴经过他的提醒,灵光一闪,很快就想到了他口中说的那件事情。
不过她想起那件事情的记忆点和余涉的不同,那天之所以会帮助余涉是因为她考试考赢了池夏,从她手里抢来了零花钱跑去买雪糕吃,原路返回的时候就遇上了余涉正在受欺负,后来那几个雪糕方遇晴也没吃进肚子里,全用在砸那几个人的身上了。
“原来你就是那位同学啊。”方遇晴眨眨眼眸,大概是有了同校的滤镜,刚刚被余涉油腻到的不适感稍稍地减弱了几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陌生男人紧盯着不放,方遇晴能感到愉悦那才叫奇怪。
“是我。”余涉见她想起了当年的事,欣喜不已,阴沉的眸子泛起了些许闪亮的纯情光芒,这么多年,他唯独放不下方遇晴,但她身在国外,余涉就算想做些什么也很难。
余涉脱口而出,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不久。”方遇晴话少简略,她对余涉不熟,侧了侧身抿口香槟。
她不好奇眼前的男人是因为什么改变而成为了如今的身份,方遇晴更在意的是待会应该怎么去和池夏沟通。
哎,妈妈真是交给了自己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啊。
方遇晴不着痕迹地垂下了仪态优雅的肩膀,穿着抹胸小礼裙的她今日美得很耀眼夺目,清纯又不失高贵。
她一个刚入职的新员工按道理说是没有资格来陪着她部门里的女战神来参加宴会的,可原本定好的人选生了病,正在医院挂水出不来,女战神彭经理就亲自挑了方遇晴来了宴会,就连身上的礼裙都是公司一手包揽。
“遇晴啊,你和余总是同学?那可真是太巧了。”彭经理和一些老朋友闲聊了几句后就过来陪着方遇晴,惦记着她第一次来,不免操心了些,哪知道刚走来就听到了她和余涉的对话,看待方遇晴的眼神都有了几分变化。
方遇晴淡笑道:“也不算是同学吧,我在那所高中没待多久就回家了,因为家人的工作才在那所高中借读了一年,所以在学校的时候朋友并不多,现在见到老同学真是意外之喜。”
言外之意就是——我和余涉不熟,女战神你要是想搞事别扯上我,没听见我说嘛,朋友不多,余涉压根连个朋友都算不上呢。
彭经理眸光闪动,刚要开口,余涉却说道:“是很惊喜,能在这里见到以前的老同学,让我感觉这次的宴会没有白来。”
方遇晴快速地拢了下眉心,她实在不喜欢这种自来熟的性格,比起来还是冷冷淡淡话少的人更让她感到舒服。
冷冷淡淡?
话少?
这不就是池夏么!
难怪自己能跟她成为朋友,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还能想起来她的身影。
方遇晴客气地笑笑,权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彭经理若有所思,看了眼正对着方遇晴笑得余涉,她晃着香槟,走过去半搂着方遇晴裸露在外的肩头,道:“看你脸色不太好,那边有沙发,不如去坐会吧,等我和余总谈完公事我再去找你。”
方遇晴这位员工,她还算满意,谈吐有方,性格也足够活泼,为公司做起翻译和同传的时候能力也很强,年纪轻轻的,还是专注自己的工作最重要,飞上枝头的事情她见了不少,大多数结局都是女性悲惨,花花公子们不过是多了一件风流事儿,既然方遇晴不愿意面对余涉,她不介意帮衬一把。
“好,谢谢经理。”方遇晴松了口气,看了看余涉颔首一笑便转头就走,她刚转身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毛病,哪有这么没眼力劲儿的人啊,估计被人捧得太高了,都忘了如何处理正常的人际交际了吧。
她得到了上司的允许,光明正大地摸起了鱼,手指在沙发上“吧嗒吧嗒”地敲着,忽然方遇晴坐直了腰,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池夏的手机号她不知道啊!
不对,她知道的,只是她不确定高中时期的手机号池夏现在还会不会继续使用。
要不然。。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玩了呗。
她向一串手机号码发出了短信,等了又等,无聊地快要打起哈欠了。
此刻,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同样摸鱼的池夏手机响了下,她懒懒地抬眸一看,下一秒神情便有了变化。
【池夏?】
她想也不想,就回了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