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害怕、伤心的虞瑜,神经已是脆弱至极。
听到声音回头,见那人是独孤城。
他是生母郦儿的丈夫,按辈分论,是她的继父。
她转身走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哭着说:“独孤叔叔,我很害怕,害怕青回会离开我。我一直以为我不在意他,和他恋爱是因为我身边没有他这种男人,觉得新鲜。也因为当时感情受挫,破罐子破摔。就连领结婚证也是被他逼着领的,他先斩后奏,领得我一点都不情愿。可是当听到他受重伤,要死时,我才发现,我早已离不开他了。独孤叔叔,我好难过,天塌了……”
心里太乱,她一直说一直说。
顾不得太多,也不管合适不合适。
仿佛只有说话,才能让自己不再那么害怕,不再那么担忧。
崩溃的情绪找到了发泄口。
独孤城平时最忌讳被人触碰身体,活了四十几年,除了郦儿抱过他,再也没有任何异性碰过他的身体。
放在平常,他会一把推开她。
可是她实在太伤心,风尘仆仆赶过来,憔悴得没个人样。
他后背绷直,下颔微微后仰,心中默念,这是郦儿的女儿。
郦儿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儿。
他算是她的父亲,抱吧,女儿抱父亲天经地义。
虞城擦擦眼泪,看到独孤城没推开虞瑜,一时有些羡慕。
他也走到独孤城身边,伸出手,从后方抱住他,声音哽咽道:“孤城叔叔,谢谢你救青回哥。你就是青回哥的再生父亲,也是我妹的大恩人。”
同时被兄妹俩紧紧抱着,独孤城越发不自在。
俩人的眼泪全抹到了他的衣服上。
尤其是虞瑜,鼻涕都哭出来了。
他有选择性洁癖,能受得了小天予的屎尿,却受不了这兄妹俩的眼泪。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声道:“都说了,青回死不了,你们还哭什么?”
虞城吓得慌忙松开他,往后退了两三米。
虞瑜仍旧抱着他哭。
“青回!青回怎么样了?”
正哭着,虞瑜听到一道清悦好听的男声传来。
她扭头去看。
见来人长着和独孤城一模一样的脸。
身高也和他差不多高,发型、服饰几乎一模一样。
但身子骨仿佛比他轻盈,步伐也比他洒脱一些,身上的气息没那么沉重。
虞瑜吃惊地望着他,伤心都减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