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与祭雁青的合照,没有他的正脸照片。
人在处于痛苦时,大脑往往会开启保护机制,强行让人遗忘掉痛苦的回忆。
沈决不想忘,可他就快要记不住祭雁青的样子了。
祭雁青的脸在脑中越来越模糊,就连在梦中出现的祭雁青,沈决也看不清他了。
他怕有一天,大脑会让他忘掉所有跟祭雁青有关的一切。
如果连他也忘了祭雁青,那还有谁会记得祭雁青的存在。
纹在心口的,是一只墨蓝色蝴蝶。
女孩瞥了眼沈决。
她总觉得这是个很奇怪的人,他身上给人的感觉太孤独了,那双眼睛里好像藏了无数的过去。
作为一名纹身师,工作经验积累的细心很快让她注意到沈决脖子上的戒圈项链。
他左手无名指也戴了一枚,与他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样。
无名指,那是已婚的标识。
女孩问:“你结婚啦?”
“嗯。”刺针在皮肤上扎下带来隐隐刺痛,沈决额头上冒出细汗,他闭着眼睛,忍受心口一针又一针带来的密切痛感。
“这只蝴蝶对你一定有很特别的意义吧?是你的妻子很喜欢吗?”
沈决的思绪随着女孩的话,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只墨蓝色蝴蝶,他曾在第一次来熟寨时见到过一次。
再后来,印象最深的是祭雁青受伤那天。
异香之下,无数的蝴蝶,蜂拥而簇,落在祭雁青身上吮吸着他的血。
沈决没有再答,女孩也没有再问,专心着手上的活。
纹的很快,蝴蝶不是很大,女孩拿来镜子让他看满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