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长得满身荤油肥粗扁胖的,偏偏做出一副被逼得卖儿卖女杨白劳的模样。
面对这种精明的生意人,还是优势在我的时候,一定分厘不让,否则的话,今天让他抹个零,明天让他打个折,后天他敢就赊着,大后天就敢赖帐不给。
别以为他跟你称兄道弟,请吃送礼是真的把你当兄弟了,那是因为你对他有用。
改天你没用了,你看他眼皮子夹你一下不?
生意人的钱,可没那么好赚,第一分上面都写着没良心。
唐河两辈子要是还活不明白,干脆放弃眼前的小日子,利用重生者的优势当全球首富算了。
黄胖子眼中含泪,嘴唇颤抖,一副要拿喜儿抵债的样子,可是目光一瞥,发现杜立秋正盯着他的手腕,眼珠子贼亮。
黄胖子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缩手,暗道一声坏菜了,老娘的包头巾都拿来演了,却忘了摘手表。
再看唐河那似笑非笑的模样,顿时有一种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拆的痛感。
这年头,家里有一个能上劲儿的,带大摆锤的钟都算稀罕玩意儿了,农村看日头,城里听大喇叭、收音机,离火车站等中心近的地方,楼上还有大钟。
手表这东西,属于奢侈品,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多块,要勒紧裤腰带,攒上一年才能买一块,结婚娶媳妇,一块精巧的女士手表,绝对是重礼。
黄胖子手上这块,可是小鬼子那边的进口货,花了五百多块买的,戴了还不到仨月呢。
黄胖子心头滴血,然后一咬牙,将手表摘了下来塞给唐河:“你看这事儿整的,戴习惯了,都忘了我还有这好东西了,兄弟你看我诚意够不够就完了。”
唐河还没等说话呢,杜立秋就稀罕巴叉地抢了过去,“这个好,这个好,以后进山就不用看日头了,一瞅这表就知道几点了!”
唐河无奈地摇了摇头,进了山还用得着看表吗?山中无日月啊。
唐河很痛快地收了钱,收了表,把熊胆和熊肉全都让黄胖子拉走了。
黄胖子一出门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外头的欠帐必须得赶紧要回来了,资金链断了啊。
唐河这个杂草的王八犊子,是真特么的黑啊,一点便宜都不让自己占,没有真金白银,山里再出了好东西,自己可是真拿不着了。
可惜,他对自己的老婆没兴趣,要不然的话,全都是白赚的。
以后腾出空来,高低得找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草的,关键时刻能顶帐啊。
黄胖子演这一溜十三招,反正是没影响到唐河他们的酒兴,昨天喝大了,今天透一透,越喝越精神,越喝越得劲,戒酒?别闹。
武谷良很年轻的,被三头熊吓得直拉拉尿儿,一顿大酒,两帖梁上神,再喝一顿大酒,冒几次大汗,屁事儿都没有了。
只是这身子还虚得厉害,酒还没喝完就躺到炕上打起了呼噜。
唐河见他躺下了,本想张罗着赶紧回家吧,结果,潘红霞一个眼色,然后先出去了。
杜立秋扭头瞅着唐河,唐河也瞅着他,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潘红霞站门口,就这么看着他们。
唐河的拳头握了几下,最终还是一声都没吭,直接躺炕上睡下了。
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仓房里传来的动静,妈了个批的,他们也不嫌冷。
若有若无的动静,比直接在耳朵边哼叽的动静还要让人闹心,更何况,潘红霞长得端正,身段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