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谷良瞬间就僵住了,一股寒气从尾巴根直窜后脑勺,全身的汗毛都乍了起来。
自己好像,好像是一个人出来的吧。
上冰面的时候他还特意回头看了看,根本就没有人。
那么,搭自己肩膀的是谁?
武谷良吓得呆呆地站在冰面上,连头都没敢回,生怕一回头,就能看到一张雪糊次拉的脸,然后把自己的魂儿勾走。
“呵!”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颤悠又飘忽的呵声。
“妈呀!”
武谷良惨叫了一声,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把手上的枪胡乱地往身后杵鼓着。
一直跑过了冰面,武谷良才想起来,我杵个屁啊,这是枪啊!
武谷良立刻拉栓上膛,头也不回地梆来了一枪,再拉栓,再开火,一直把五发子弹发了个精光,这才跑过冰面。
武谷良这才壮着胆子回头,结果冰面上空空如野啥也没有。
武谷良不由得想到,自己的老丈人,连桥子,可全都死在这条大河里,该不会是他们来跟自己打招呼了吧。
武谷良打了一个冷颤,冷汗把棉袄都快要浸透了。
“爸,姐夫,赶明个我给你们烧纸,你们可别来找我啊!”
武谷良念念叨叨的,撒腿一通狂奔,一直跑到唐大山家里头,这才松了口气,身上的棉袄都被汗水加冷汗浸透了,全身披上了一层冰甲。
李淑华妈呀了一声,赶紧招呼他上炕脱衣服,用大棉被给他围去给他煮姜汤。
“婶儿啊,我遇着那啥玩意儿了,姜汤不管用,给我冲点梁上神吧!”武谷良说话都快哭了。
李淑华赶紧给他冲了两包梁上神,唐河不信这玩意儿,但是架不住别人都信呐。
唐大山又给他热了一碗酸菜汤,多多地放烤干辣椒,热乎的喝下去之后,武谷良开始冒热汗,人也不哆嗦了。
唐大山找了一套自己的棉袄给武谷良穿上。
李淑华赶紧去找相熟的姐妹们儿。
唐大山出去请牛老弟出马,还得让武谷良带路回去拉猪肉呢。
可是武谷良死活不肯,生怕被老丈人和姐夫拽走了。
但是一帮老娘们儿都聚一块了,还能由着你说了算?
一帮人七嘴八舌地劝着,到最后开始研究怎么治他这邪病了。
直到张秀春从外屋地拿过一把菜刀,拿着碗底嚓嚓的蹭刀,让其它的姐妹把他按趴下。
武谷良被一帮老娘们儿按住,扒了光了膀子趴在炕沿处,像一只待宰的年猪。
武谷良嘶嚎挣扎,更像待宰的猪了。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不至于要杀人啊!”
武谷良拼死挣扎的嚎叫声,让张秀春微微一愣。
“谁要杀你?就是给你后心开个口子……”
“啊啊,从后心杀,你真残忍!你们都要杀我!我就知道,你们……”
武谷良还在大叫,这时潘红霞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抽了他一嘴巴,瞬间就把被迫害妄想中的武谷良给抽醒了。
张秀春不由得惊呼道:“他这是被迷了心窍啊,还是抽嘴巴子好使!”
武谷良看着老婆愤怒的眼色,顿时脸色一白,自己被老丈人、姐夫迷了心窍,差点把金子的事儿说漏了。
潘红霞怒道:“赶紧滚起来,大老爷们儿尿叽叽的,你也不嫌丢人!”
武谷良自知理亏,闷不吭声地起身穿好衣服。
他现在也回过神儿来了,不管自己碰着了啥,一帮老娘们儿的土法子肯定搞不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