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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被她装在眼里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严观觉得身子都轻了,“银钱是小事,反正你能挣,青槐乡算是叫你待住了。”
明宝清眸子弯了起来,严观没听到她的笑声,但只看她的眼睛,也知道自己又说对了一句话。
‘嗯,再接再厉。’
他们在春日暖阳中奔往龙首乡,官道上车马很多,有小小的驴拉车,也有大大的两骑马车。
绝影没有上官道,而是在道路旁的草地上奔驰着。
感觉得出,严观应该是常来龙首乡办事的,所以绝影跑起来也很畅快。
明宝清张开手在捕风,假装自己有一双翅膀。
她在青槐乡上憋了三两月,并不全如说的那么惬意,整日吃吃睡睡。
文无尽写了契书,这纸坊明宝清也有份,虽说他也上心,说是有钱一起挣,但明宝清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是想留些功夫谈情说爱。
不过也是,又要当夫子,还要捣纸浆,文无尽也是能者多劳了。
明宝清不会造纸,就算是啃烂了手札也得上手干才能出真章。
文父的手札上留下不少纸张的配比方子,她让明宝盈重新整理誊写了一本大的,每个方子下留有空白处,她和文无尽每用方子试出一种纸,就留下一方寸大小贴在那方子底下,如此一看就明白了。
文父大约是个很务实的性子,明宝清从那本手札上能看出来,字字句句,言简意赅,就连纸张
命名都很枯燥,只称甲乙丙丁而已,携郭氏私奔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最疯狂之举了。
蓝盼晓那些纸一一取了名字,‘落霞’、‘玉屑’、‘流沙’、‘净雪’。
文无尽那时笑称‘一改名字,身价翻倍’,又惹得蓝盼晓面红。
他们二人虽然情热,但并没有在人前亲昵厮磨无状。
游飞在京中住着的那些时日里,蓝盼晓偶有几回一夜未归,次日回来时众人默契不追问,但明宝锦不解其中意,问得蓝盼晓只差掩面,还是老苗姨替她揭了过去。
“到了。”
绝影停了已经好一会,但明宝清在想事,所以没有觉察到。
她歪侧身子从严观的臂膀望出去,就见龙首乡上满街的人,满街的花,热闹无比。
人都往金鳞池那边涌去,三月三上巳节,想来也有部分金鳞池开放了可供百姓游玩。
明宝清去过多次金鳞池,并不怎么急着去,慢慢悠悠随着人流东游西逛的。
严观见她只看不买,似没什么中意的,就道:“这里卖的都是鲜花野菜,竹器木器,花椒豆豉,绣片老布,不是你想买的东西吧。”
“那我想买的东西在哪呢?”明宝清问。
严观往前头指了指,等明宝清走到了,发现是左手边只是一条空巷子。
她转脸看严观,严观面无表情地说:“进去就把你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