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问却一眼就注意到异常,命令路远征:“你把那只手伸出来。”
路远征不动。
许问执拗地看着他。
最终,路远征妥协,抬起藏在床边的手。
手背肿得很高,手背和五指连接的关节处全部都破皮流血。
许家人齐齐嘶了一声。
许闻也很错愕,良久,摇摇头,“我去找护士。”
“不用。”路远征出声制止,“这样我能清醒一点儿。”
时时刻刻的疼,提醒他许问现在的处境。
许问更疼。
不止疼还难过。
肚子疼,腿动不了,还要给他们这些人判官司。
路远征抬起拇指摩挲了下许问眼下的乌青,“困吗?睡会儿吧?”
许问摇摇头。
疼得睡不着,不止疼还饿。
水现在是能喝了,但是不能动,一不小心就会呛到。
呛着就得咳嗽,一咳嗽就要带着伤口。
每咳一下都得是撕心裂肺的疼,还得承担着伤口撕裂的风险。
最后路远征找大夫要了新的输液管,剪断后留了一小段,用开水烫过后,给许问当吸管用,才暂时解决了许问的喝水难。
至于吃饭。
理论上来说要等通气以后。
可是许问现在腰以下根本没知觉,大小便失。禁。
唯一让许问有点尊严的是,小便有导尿管,大便她还没上。
再怎么做好心理准备,许问也无法接受一个臭气熏天不自知的人。
不管有没有通气,许问暂时都不会吃东西的。
更庆幸生孩子前也做过相关清理。
许家人也都尽量照顾许问的感受,每次到擦洗,都避开,谁都不提这事。
路远征期间又出去打了个一个电话。
后来,见许问实在难受,也会尝试帮她翻翻身。
医生们还在出解决方案。
包括许问和路远征在内,他们所有的期望都压在李道明身上。
李道明当天中午就赶了过来。
许问有些诧异,鹏城到海城按理说没有这么快。
理论上来说,坐车要六七个小时,开车也得四五个小时。
从检查结果出来到李道明来中间也不过才三个小时。
甚至从路远征打电话开始算的话也就两个小时。
李道明看出许问的纳闷先卖了个好:“嫂子,我听说你病了可不得想办法赶过来?我不光自己来我把我姨跟我堂哥都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