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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高木涉眼中,一连串事件兔起鹘落,让他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当那辆横冲直撞的汽车朝着人行道撞过来时,他仿佛看到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急速接近的钢铁猛兽、比自己动作更快地扑上去的伊达大哥、被护住后一边发抖一边流泪的孩子……
还有身边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在兜里的少年,抽出手时便握住了一把……镐子?高木觉得自己好像看错了什么,眨了眨眼。
一瞥之下,通体黑色的奇形工具在车灯的强光下,透出像金属又像皮革的质感;与手臂等长的握柄后端镶嵌着红色的宝石,前侧则固定着新月形的双刃尖。包裹在连接处的数个猩红眼球状的装饰物随着角度变化,似乎也对着他眨了眨。
结城羽栗高举矿镐的这一幕在他的眼中停留了一瞬间之后,黑色的残影便从视野内掠过,随后是“轰”的一声巨响和满天弥散的烟尘。
“伊达大哥!”顾不上多想,高木焦急地喊着,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一头撞在围墙上的汽车那边冲了过去。
“咳咳……”伊达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高木,我没事、咳咳,你先去看看结城君——”
*
在发现自己没有武器可用、其他人看起来也不像能打爆怪物的时候,结城羽栗就掏出了自己的矿镐。
天黑时遇到怪物如果打不过,就把自己埋起来等天亮,到时候怪物就会离开了——这是陪他长大的向导大哥教给他的第一课。
随着结城羽栗一步踏出、从侧面向伊达航的方向挥起手臂,漆黑的新月形尖端轻盈地划过空气,在地面上敲击了两次。
扑倒在地的伊达航没有等到预想中沉重的撞击。他只觉眼前一花,伴着短暂的失重感,就整个人掉进了一个刚好站得进一人的深坑里。
就着扑倒的姿势,身形魁梧的男人在窄小的缝隙中调整姿势,小心地用自己的身体垫在怀中孩童的头颈后方,在一阵并不猛烈的磕碰中落到了坑底。
失控的汽车从头顶呼啸而过,轮胎在不算太宽的缝隙上发出沉重的“咯噔”一声,而后浓重的尾烟和爆炸的火药味把坑里的两人呛得连连咳嗽。
巨大的撞击声中,伊达航不合时宜地忽然想到了下午看的资料——
资料的当事人在烟尘中喊道:“伊达先生,你受伤了吗?那个怪物好像自爆了!”
烟雾逐渐散开,结城羽栗从坑边探出头往下望来。少年在月光下更显苍白的脸庞被灰尘蹭得乱七八糟,原本整齐的墨蓝色发丝也变得颇为凌乱,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整个人多了股活泼的生气。
“太好了,不用去复活点找你了——”少年清亮的音色说着一些不符合伊达世界观的话。
——确认了,不仅是个外表过于有欺骗性的怪力少年,还是个中二病。伊达航在心里默默记下备忘。
不过,在关键时刻倒是意外得非常可靠。
*
撞上路边围墙的汽车头部已经完全扁了下去,但原本在打瞌睡的司机这时反倒一下吓醒了,在爆炸前连滚带爬地从驾驶室逃了出来。
花了一点时间让司机相信自己没有真的酿成惨剧之后,高木通知了交通课来处理事故现场。至于疲劳驾驶的司机本人,当即被迫垂头丧气地坐上了回警视厅的警车。
“结城君,你也是事故现场证人,需要跟我们一起去一下警视厅交通课那边做个笔录。”坐上驾驶座的高木涉探出头来,按前辈的吩咐催促结城羽栗上车一起走。
警视厅……结城羽栗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个等式:警视厅加上伊达航,等于新的设定教学,等于了解更多“服务器规则”,等于离拥有自己的矿道更近了一步!
不过,他谨慎地看了一眼原地不动的警车,问道:“这是不会攻击我们的……坐骑对吧?”
听到这个问题,高木的表情显示出十足的疑惑。而因为刚刚在坑底已经听过一遍,多少猜到一些“设定”,不知什么时候叼了一根牙签的伊达航淡定地点了点头,说道:“不用担心,这个和刚刚会爆炸的不一样。”
结城羽栗这才上了车,但戒备的表情让两位警官觉得他像是随时会跳下车逃命。
“对了,那个坑……”高木忽然想起这件事,朝外看去,却发现刚刚那一片地面已经像新铺好的一样平整。
他疑惑地摇了摇头,怀疑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
看看结城羽栗单薄的衣服,怎么也不像是能藏得下那么大的金属工具的样子,高木想。再说能瞬间挖出伊达大哥那么大的坑也是不科学的吧……所以果然我是太紧张,看到幻觉了……还要加倍努力才能成为临危不乱的优秀刑警啊,高木!
他内心给自己又打了一把气,才启动警车,朝着警视厅驶去。
*
坐在警车上的结城羽栗习惯性地瞥了一眼视野角落,发现许久没有动静的消息栏里,不知什么时候弹出了新的系统消息。
[系统:结城羽栗试图在岩浆里游泳。]
[系统:等待&$yg%复*&jrtg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