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个小笨蛋才会相信他真的恐高。
也只有她,才会相信他真的是个好人。
旋明也是好心,他刚被前女友绿过,最怕好兄弟也走上这条道,况且林现不比他心大,“你别忘了你还有病。你要是被她甩了,哥们我可不是心理医生,帮不了你。”
林现吹着夜风,发丝微晃,在霓虹灯下他的脸难以辨清上面的神色,只能看到他撑着下巴,视线飘向东边的另一条街道。
“她在我手里。”
旋明抖了抖,被他的语气整得不寒而栗,“你最好有被她甩掉的觉悟。”
心里有个铺垫,到时候也没那么难受。
苏甜和妹妹玩的好,作为朋友和小妹妹都非常不错,但她每个假期都去往不同的地方,寻找新的刺激,摩托、跳伞、潜泳,什么新鲜玩什么,几次在她嘴里听到男生的名字,下周末来了,又闭口不提了。
问就是接触后觉得没意思,连当朋友的兴趣都没有了。
所以旋明的爸爸曾经问过他,要不要和苏甜发展发展,他一口拒绝了。
谁对她有情谁倒霉,这是旋明早就懂得的道理。
林现勾起唇,熄灭了烟,丢进盛满清水的杯子里。
“她跑不了。”
他要绝对掌握她的一切。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偏执狂,对所有事物都有着变态的控制欲。
尤其是她。
幼时,他是烂泥里的野狗,她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
她丢给他一块巧克力,称赞他最厌恶的混血脸漂亮,他便擦净了自己的脸供她欣赏。
她说他好看,喜欢他。
他信了。
他第一次肖想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鼓起勇气问,第二天你还能来看我吗?
那是一个石桥下,那里有他纸壳子搭成的小房子,里面卷着他肮脏破烂的被褥。
她来这里钓鱼,捏着裙角答应他,她还会来看他的,还会给他带巧克力的。
他当夜就捡了一套还算干净的衣服,换在身上,洗干净了自己的脸和头发,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她。
半个月过去,她没来。
半年过去,她没来。
那时他也才七岁,不懂得何为富人体面的拒绝。
他只知道,所有东西、所有人都是恶臭的,只有她是甜的。
可他的甜不要他了。
野狗后来爬出垃圾堆,回到了亲生父亲的身边,摇身一变成为了首富的大儿子,从此一步步迈向她。
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那个家,人人都厌恶他骨子流着的妓女的血。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太想她了。
更想问她,为什么忘了他。
她知不知道,他在等她,每一天每一夜。
她是他生命里唯一的甜,拥有她已经成为一种无法克制和压抑的执念。
所以,他怎么可能放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