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洲扭了扭手腕,做出来随时都要打人的动作。
厉谨言想着还非得跟这个蠢货合作,现在还不能撕破脸皮,硬是把满腔的怒气撒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砰。
脚趾不偏不倚踢在椅子棱上,疼得厉谨言脸扭曲了好几次。
“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几分钟。”
厉谨言只当沈临洲是在说气话,以往只要他生气不出一个小时沈临洲屁颠屁颠就过来哄了。
卧室的门一关,沈临洲这才松了口气,忍了几分钟还是没忍住,直接冲卫生间大吐特吐。
呜呜呜呜,他不干净了,被恶心人的渣男骚扰了。呕,好恶心。
殊不知,此时床上本该昏睡着的人悄悄睁开了眼睛。
厉九幽偏头看向卫生间一直在吐的沈临洲眼睛里划过一丝兴味,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刚刚那算什么狗咬狗嘛,他都不知道他这位“夫人”这么乐于助人,又喜欢管教孩子,还伶牙俐齿的。
骂人的那个张狂劲儿,可一点也不像昨天晚上那个傻样。
鬼鬼祟祟,畏畏缩缩的,上来就是端了一杯已经分不清本来颜色的水给他,他还没喝沈临洲倒是先喝了。
就是混合着酒味,厉九幽也闻得出来那股子刺鼻的化学试剂味儿。偏偏沈临洲是个傻的,一口气全干了。
此时卫生间的沈临洲也发觉不对劲儿了,他吐着吐着怎么还吐了两口血。
他不会已经病入膏肓了吧,问题是这个身体他还没适应没暖热乎呢。
沈临洲漱完口一脸颓废地出来,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略显伤心地说:“厉九幽,你说我是不是要不行了,都吐血了。”
厉九幽心想你就知足吧,喝了那么多毒药,没有一命呜呼就算好的啦。
沈临洲说完就安静下来,床上这个人肯定是不会回应他了,毕竟他记得书里写了原主喂了三片安眠药,一般来说,没十几个小时厉九幽也醒不了。
药肯定是不能吃了。
他怎么办!
他这个下药的人怎么办!
沈临洲啊沈临洲你怎么给我留了这么大的烂摊子啊。
“嗷呜。”
沈临洲以头撞床,咚的声音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厉九幽差点没绷住直接睁眼,这个人要做什么,一头撞棉花上闹自杀嘛。
自杀是不可能自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沈临洲只是疑惑,厉九幽好歹也是堂堂大反派,厉家家主的小儿子,待遇这么差的嘛,屋里没有像样的家具也就罢了,这个床,他为什么这么硬!
他摸着也就比纯木头的稍微强一丢丢吧,沈临洲心酸极了,他家崽崽过的这都是什么日子啊。
屋里的灯亮到快闪瞎沈临洲的眼,他从床头夹缝里翻出来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零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