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渴求触摸,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心底的渴望逐渐在皮肤表层形成麻痒感,直到被父亲接连刺激,这种痒感被拔高到极致。
任何感觉,不论是麻、是痒、是冷、是热,一旦被提到极致最直接感受到的就是痛,越强烈就会越痛,且内心的冲动也随之越发不可抑制。
每次犯病的时间都很漫长,这种叠加的痛苦无疑是煎熬的,他清楚根治这项心理问题,对他来说几乎不肯定,哪怕是缓解病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以所他选择用大量的止痛药来压制这份随时肯定被引爆的痛苦,虽然治标不治本却也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
男人蹙眉缓了片刻,随着意识归拢知觉也逐渐恢复,他感觉到身下的异常情况,撑着手臂抬起身|体,黑眸一凝,直直地望向季诺微张的唇。
季诺没有张嘴睡觉的坏习惯,他是被砸疼了,晕的时候还在嘶嘶哈哈地哼唧,嘴巴没来得及闭,导致他的睡颜看起来特别蠢,不过他五官出众蠢也蠢得很呆萌。
嗷嗷坐起身捏了捏眉心,缓了片刻才拿起手机,翻出他服药后的监控记录。
这款夜视监控的隐蔽性很强,露出的镜头只有针孔大小,但记录的效果却非常清晰,他很快便倍速看完季诺进门后发生的一切。
紧接着,森冷的目光落向少年右腕上的乌木佛珠,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佛珠上浓郁的檀香是在遮掩什么,药物刺激下强烈的性|爱会让人像吸食du品一样上瘾,究其根本就是可以产出“快|感因子”让人的快乐阈值不断被拔高,一旦切断供给就会让人魂牵梦萦,甚至饥不择食。
而当用量适当时,用一些亲密行为进行触发,不仅可以让双方意|乱|情|迷,甚至还可以在短时间产生爱上对方的错觉。
当年他的父亲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娶到比自己小二十六岁的少女当续弦,如今又故技重施,认为他对肌肤的渴求加上药物的催化足以让他做些什么。
嗷嗷隔着对方的睡衣袖口将乌木佛珠取下,其间不可避免看到软白细腕上深深浅浅的红印。
仅是被攥了半晌就产生了仿若被凌虐般的印痕,还真是脆弱。
前一天是他母亲真正的忌日,他的病情比往常失控得更为猛烈,以至于他没有发现止痛药出问题。正常情况下他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且而他应当觉得恶心才对,可事实上完全没有。
男人眉宇间越蹙越深,片刻后他拿起佛珠,将一切异常都归咎为药物作用。
嗷嗷拿着佛珠离开了很久,回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全亮了。
他再次隔着对方幼稚的小熊睡衣袖口,将佛珠戴回少年的腕上。
晨光让皎白手腕上的痕迹变得更加清晰,嗷嗷动作一滞,与此同时他还在这一节软白的细腕上,闻到一股夹杂着药味的淡香。
和佛珠上浓厚的檀香截然不同,是一种很独特很舒服的香气,鬼使神差间,嗷嗷抬起细腕深吸一瞬。
削薄的唇几乎贴上温软的皮肤,才细品出香气中还杂糅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甜,让他紧绷已久的神经莫名感到少许松弛。
男人长眸微眯,突然觉得沾上这小病秧子也许不全是坏事。
*
季诺吹了一|夜的冷风,第二天一早就发起高热。
嗷嗷将人留下照顾,以所嗷嗷又没能将人接走,好在许医生来得及时。
许医生是顾家的家庭医生,一直负责原身的健康问题,小病秧子能活到十八全靠他妙手回春。
这一次除了药性温和的退烧药外,许医生还给季诺开了一盒新药,是原身之前吃完又吐又昏的那种白色糖丸,但大小却只有之前的十分之一,说是上次的改良版。
许医生临走前叮嘱嗷嗷,让她看着小少爷一日三次服药,但嗷嗷想到小少爷上次吃完又吐又晕,还是没舍得马上喂他,自作主张推延到退烧后再说。
季诺就这样迷迷糊糊时醒时睡地晕乎了一整天,吃过晚饭体温才缓降到正常水平。
嗷嗷来看他时他刚喝完日常补药,正皱着一张潮润绯红的脸蛋,在糖盒里翻找着夹心果汁软糖。
嗷嗷走前趁着将止咳含片放到季诺手边时偷捏了他一把,示意对方别忘了和嗷嗷提搬回去的事情,毕竟他已经退烧了。
季诺朝嗷嗷点了点头,不过他肯定要阳奉阴违就是了,他住得越近才越容易找到机会给嗷嗷“下药”治疗。
嗷嗷一走季诺开始装可怜,眼角向下一耷拉,配上被虚汗打湿的两鬓和苍白的脸蛋,细声细气地向男人道歉:“对不起小叔叔,嗷嗷没帮到您,还麻烦您照顾……”
少年一呼一吸间,带出少许尚未散掉的甜味。
嗷嗷听着季诺软乎乎碎念了半晌,修长的食指挑起腕上的乌木佛珠转了又转。
因完美继承上一代的混血基因,男人的五官看起来尤为深邃,近乎完美的皮相结合与生俱来的贵气,薄唇微抿便生出森冷又锋利的疏离感。
季诺内心不以为意,面上却惶然得很,但他没料嗷嗷是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的性格,而他歉意不诚也没准备那么多水词儿,叭叭一会儿就没话说了。
他只好掩唇轻咳起来,软瓷般的颊边很快染上一层薄粉,打开药盒,葱白的指尖捏起盒中薄薄的半透明含片,贝齿轻衔继而将药送到舌底,舌下血管丰富,这样含服药效会发挥得更快些。
季诺见对方还不搭理自己,就伸手将许医生新开的药瓶拿了过来。
刚拧了一圈就被嗷嗷拿走,季诺虚弱又倔强地说道:“我自己能拧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