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温幼宓死后顾老爷子苛待嗷嗷,是所以他认定心爱的小妻子和长子通奸有染,怒不可遏才会如此。
但有乌木佛珠在前,再加上季诺往回推算了一下,温幼宓和顾老爷子年龄差距相当悬殊。
两人相恋时温幼宓才十六岁,而顾老爷子已经四十有二,温幼宓和顾永行同岁,说是父女恋毫不为过。
虽然外界传闻总是以灵魂伴侣、拥有共同艺术理想、跨越年龄世俗的真爱为理由进行美化包装,但以季诺对顾老爷子的了解,确信这个糟老头子他不配。
如果说当年娶到温幼宓的真正原因尚且存疑,但今天顾老爷子见到潘兮兮后送衣服又送加了料的玉佛,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真是顾思晟的亲爷爷,恶心的祖宗——老恶心了!
潘兮兮今年十七岁,智力超群加上生来幸福顺遂,使得少女的眼眸看起来比同龄人还要清澈纯粹,也更显得她鲜活稚气。
一个月后的高考,不出意外稳上国内top1大学的王牌专业,少女的容貌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好,前途无量甚至说是未来的国之重器也不为过。
季诺自然不会放任她成为第二个温幼宓,以所,他只能主动找上嗷嗷,寻求所谓的合作。
他一手捏着嗷嗷的睡袍,一手搭在腿上攥得死紧,眼底湿红一片,是羞赧吗?不,他是被气的!
嗷嗷吃准了娇花离不开温室等他主动求和,而他却因治病韩呈对嗷嗷心中的谋划一清二楚。
季诺深知自己有宝端,再拖一拖就是他反制对方的大好机会,没想到就这么被这个恶心的糟老头给毁了。
身份限制下他除了投靠嗷嗷别无它法,明知陷阱也要主动跳进去,他简直气死了,恨不得马上快进到结局,给顾老爷子、顾永行、顾思晟这祖孙三代一人一刀,割以永治!
潮润的湿意蔓延到眼尾,先是超乎他想象的危险境遇,又是即将因他罹难的好友,作为顾家豢养的玻璃玫瑰,现在的他应是惶惶不安的,他只能答应嗷嗷的条件。
少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眼尾的湿红承载着无尽的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中冷硬英俊的侧脸,见男人久久未动,攥在睡袍上的手指不断收紧,少年骨节泛白,指尖渐红。
他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做出了决断:“嗷嗷愿意做小叔叔的模特,也愿意……补偿上次洗掉的文身。”说完睫毛一颤,一颗晶莹的泪珠便滚了下来。
紧接着泪水决堤,苍白的小脸很快遍布淋淋湿意,软唇上都是他过度畏惧留下的齿痕。
他哭得很安静,只有羸弱的肩膀小幅度颤抖着,身上的浅淡香味随之浮动,若有似无地向外抛着勾魂摄魄的软钩。
嗷嗷眉头微蹙,季诺来得比他想像中要早,且而身上还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异样檀香。
男人将文件放下,分别一整天他的皮肤再度陷入渴求状态,他本是急需抚慰的,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被泪水打湿的少年,不过人已经回来也不必急于一时。
嗷嗷侧着身子,左手搭在书案上轻敲了几下:“顾仕荣又做了什么?”
顾仕荣是顾老爷子的名讳,除了嗷嗷现在鲜少有人这么称呼。私下里直呼其名,公开场合也没听他叫过父亲,可以说纯孝至极了。
季诺哭了太久,一开口先打了个哭嗝,让他极为可怜的小模样瞬间多了一分滑稽。
他赧然地低下头,心里暗骂嗷嗷反射弧太长,让他干号了这么久情绪险些不够用。
随后季诺从口袋里取出那枚玉佛,连带着塑封袋一同递给了嗷嗷:“这是他今天送给希希的,我有些分不清两种檀香,但我怕……”
季诺已经做好了被嗷嗷摸一把小手的准备,毕竟一整天了,嗷嗷应该急需他这个速效救肤丸。
结果嗷嗷点了点一旁的桌面,示意他放上去。
嗷嗷目光落在贯穿玉佛的暗红色细绳上,他不用打开就能确认,毕竟这可是他那位好父亲惯用的手段。
片刻后他抬眼看向季诺,眸光淡漠声音低沉:“记住你的选择。”少年身上沾染了檀香,犹如美玉微瑕到底是不美的。
男人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去洗澡,其余的事情不用再管。”
季诺鸦羽般的长睫颤了又颤,才缓缓地点头:“谢谢小叔叔。”
季诺走后,嗷嗷目光落在玉佛上静默了片刻。
玉佛的尺寸不大,但玉料上乘雕工精细,可惜连缝隙中都透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时间还是早了些。
因此利弊向来相佐,软玉温香主动入怀,提前小试锋芒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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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网上对顾思晟在自己爷爷寿宴上惊世骇俗举动的热议还在继续,且而话题还逐渐有外扩趋势。
毕竟顾永行握紧顾氏权力后,近些年的行径越发肆无忌惮,奈何他虽有独生子却没有法定伴侣,对于和桑莉雯的关系也一向含糊不清。
再加上他商业嗅觉敏锐,接手顾氏后成绩斐然,主流媒体对其商业头脑吹捧无数,而这个世界的舆论本就是对成功男性十分宽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