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溟剑是江云州的师父江明笙在“六合大比”中赢来的。眼红了不少人,拼了命地来争,都被他一剑打回重塑。转身却道这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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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不适合自己,随手扔给了爱徒江云州。
所以江云州自接了皓溟剑的那刻起,夺剑者少说也有千百人。就连几位峰主也打过这剑的主意,软硬兼施地想让他献出宝剑,美名其曰这剑不适合你。而他从来不恼,礼貌谢绝后将剑小心收着,极少出剑,仿佛把这神兵当成了挂饰。
可如今江云州将皓溟剑用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不得不令人怀疑他这温文儒雅的外表下藏着海沸山裂的杀伐果绝。
恰在这时,一只白色的云雀忽然晃晃悠悠地飞了进来,堂而皇之地停在江云州肩膀上,叽叽喳喳地说了些什么,令他面色一变,缓缓起身,如无事发生般笑容温煦地说道:“诸位若无要事,且回吧。怀疏已归宗门,有事与我相商。”
说罢他负手离去,眨眼便没了踪影。众峰主面面相觑,垂首一瞧,适才那盛气凌人的暮去峰主此时已面如死灰,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茶杯。
片刻后,那茶杯竟缓缓化作了齑粉,落在桌上宛如一捧白沙。
“剑偏了半寸,掌门到底是留手了。”一女峰主忽戏谑地低笑出声,“师叔,我看您也是老糊涂了。剑为杀器,习剑者怎可能仅凭善解人意,便成一宗之主?”
……
江云州纵云掠过群山,最终停在了篱台之上。
此地隐藏在宗门群山的西南方向,乃其师江明笙曾经的住所。江明笙陨落数百年,院中花木却依旧争奇斗艳,陈设整洁无尘,是因被江云州悉心打理过。
“师弟……”江云州远远望见江牧尘背对着他站在院中,激动的泪水滕然濡湿了眼眶,喃喃道,“师弟,你是不是记起来……”
然后就见江牧尘缓缓转身,露出了被他挡在身后的辰知寒。辰知寒则抱着辰念,且辰念正对着江牧尘左右开弓地竖着中指。
江云州顿时卡了壳,止住脚步与辰念瞅了个对眼。襁褓中的辰念似是虎躯一震,迅速将竖起的手指塞入嘴里吮得殷勤。辰知寒则抬头睨了他一眼便匆匆垂首,往江牧尘身边贴了贴,唯唯诺诺地伸手牵住了他的衣袖。
这种景色,该如何形容呢?江牧尘的眉毛飞上了天,心头闪过无数个猜测,却怎么都无法将他们三人拼在同一张画面里。以至开口询问时变得小心翼翼:“这两位是……”
江牧尘眨了下眼,双唇缓启,僵了下,又闭上,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把辰知寒和辰念带回了宗门,只能将之归咎为“定数”。
五十年后的天劫中,他窥探了辰念的“命途”,知晓他堕魔的缘由是为父报仇,故对整个修真界心怀怨怼。
而辰知寒就是他的“父”。只要辰知寒不死,辰念就没有堕魔的缘由。此方小世界也不会在五十年后被毁灭。
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江牧尘理不顺思绪。他修的是忘尘道,小世界毁不毁灭,辰念堕不堕魔,以及辰知寒的生死,于他而言,好像没什么意义。唯一值得他深虑的,是五十年后他闭关失败,到底没修成忘尘道最后一重。
等修得最后一重,我就不必想这么多了吧……江牧尘木木然地抬手指了下辰知寒怀里的辰念,道:“养大他。”
江云州为何在问尘宗内人缘极好?
答,他喜欢捡孩子。
问尘宗少说也有两百弟子是被他捡回来的孤儿。他养大了大徒弟,让大徒弟拉扯二徒弟,以此类推,乐此不疲。每次下山巡游都会抱几个娃回来,随手指派几位弟子照顾生活起居,然后亲自传授功课剑法。
是以长久以来,问尘宗发展成了一个家族。人前我唤你师兄,人后你是给我换尿布的好大爹,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而竞选掌门,不投爹中之爹投谁?
江云州噎住,面颊抽搐地看了看辰念,再看了看江牧尘,又看了看一脸受气小媳妇样的辰知寒,半天憋出一句:“这……这谁的孩子?”
“我的……”辰知寒用蚊子般粗细的声音小声回着,又怯怯地瞄了江牧尘一眼,“我们的……”
江牧尘没吭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一心琢磨自己为何会破障失败。忘尘道最后一重名为“无相”,修成可彻底超脱凡尘,掌控大衍之数。他既能逆转光阴回到五十年前,那这最后一重应该已经修得了才对,可是……
他没注意到江云州的脸色有多精彩。江云州死死盯着辰念,从那浓眉大眼中真的看出了五分江牧尘的影子,顿时气血上涌,剑眉一竖,落下两行激动的清泪,缓缓抬起手……
啪地一声,他把留给江牧尘娶妻的“聘礼”打脖子上扯了下来。那是一枚通体绯红的血玉,被他亲自养了百年,已然打通灵性,可祛灾避祸,价值连城。
“来,收下。”江云州和颜悦色地按住了辰知寒的肩膀,把玉石塞入辰念的包裹里。
罕有人知,江牧尘也是江云州拉扯大的。
而不同于其他人对“剑尊”或“启苍君”的期冀,他所盼的,不过是平安养大一头举世无双的会拱白菜的山猪罢了。
若放在以往,他或还会挑三拣四,看看辰知寒尊不尊男德,配不配得上他家师弟。如今江牧尘修道修得六亲不认五谷不分。再比比眼前这看似柔弱不能自理的辰知寒,他都替“弟媳”冤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