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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攸冷笑声,“选的是贤是能,还是你们的自己人,朕心里清楚。”
“朕要兴科举之制,诸卿有何异议?”
眼看着楚言攸动了怒,攀附于左璇的朝臣动摇了,再见左璇气青了整张脸,这些朝臣更是脑袋贴地,“臣等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没有异议。
楚言攸脸色沉下来,拂开袖子站起身,离开了金銮殿。
脚步声渐远,独留一众吓破胆的朝臣,不敢去看左璇狰狞的面容。
十年了,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先帝不是个圣明的君主,她常年醉心于求仙问道,以至于野心勃勃的世家大族把控朝堂,最为嚣张的便是丞相左璇。
那几年,玄都各方势力因权力相争,将偌大的玄都搅得乌烟瘴气,百姓民不聊生,在这种时候,先帝死了,将烂摊子留给了年仅十岁的楚言攸。
楚言攸花了整整十年,还玄都海晏河清。
如今,要真正和这些世家大族对上了。
……
“这一步棋,下得极好。”
青玄殿建在高处,四面花窗打开,偶尔拂来的微风便觉十分清爽,今日殿内未点熏香,放了几盆蔷薇,花香四溢。
斜来的暖阳正打在楚言攸半边脸上,她嘴角浅浅勾起,落下一枚黑棋,“国师的消息倒是灵通,早朝的事,这么快传到青玄殿了。”
虞清也摇摇头,“非也,陛下和我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我说的只是这盘棋。”
“那朕说的,也是这盘棋。”
“陛下步步紧逼,不像平日的作风,难道不怕对□□急跳墙,来个鱼死网破?”虞清也问道。
“朕巴不得她们狗急跳墙。”楚言攸轻笑,从容不迫地收走几颗棋子,“她们急了,也就暴露了,一旦暴露了,只有死路一条。”
虞清也失笑,“陛下心中已有谋划,又何故来找我?”
一盘棋,胜负已分。
楚言攸端起桌上的茶抿了口,说道:“还是上次的事,朕来找国师解惑。”
虞清也了然,想到上回楚言攸嘴硬的样子,又是笑了声,“哦,陛下又是为了秦统领来的,怎的,秦统领还在为此事困惑?”
“……嗯。”
“秦统领还真是日理万机,陛下且说说,秦统领又有了什么疑惑?”虞清也问道。
“变数,若置之不理,会如何?”楚言攸问她。
“不如何。”虞清也从一旁的柜子取下瓷罐,拿木夹从罐子里夹出朵干花,轻放在茶杯中,“是吉是凶,是好是坏,全看陛下选择。”
楚言攸吐了口气,“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