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殴打万春桃的钟老太连爬带站的就要起身打她,叶珍珠双眸一眯,冷声道:“我看今天谁敢动我娘!我一定让她牢底坐穿!”
钟老太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凶狠的眼神看了过来,叶珍珠以是冰冷的笑看她,她勾唇冷冷的又说了一遍,逼人的气势直击钟老太灵魂,“不信,试试?”
钟家老大媳妇儿李大芳是个灵活的,最擅长的就是不用干活说点好话,溜须拍马就能有好处,此时,她收起刚才惊吓的心情,想着为了儿子搏一搏。
万一成功,她儿子也可以吃商品粮了!
她笑呵呵的一拍大腿,“看这闹到,都误会了不是?”
“珍珠,不生气了哈,你奶年纪大了,说话没个分寸不是?你是知识分子,从小教育好,别跟一个农村老太太计较。”
“娘,你也真是的,以往总是偏心老二媳妇儿,夸老二媳妇儿孝顺懂事儿?昨夜是不是没睡好,尽说瞎话?
是,老二媳妇儿做为儿媳不该骂婆婆滚,但您跟她好好说不就是了?”
“老二媳妇儿,娘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嘴硬心软,刀子嘴豆腐心,有口无心的,咱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万春桃一点不买账,这个大嫂最是心黑,扫把一指,历声道:“少在这儿放屁,她嘴硬心软,刀子嘴豆腐心?你们一家狼子窝,全都口蜜心黑,杀人不眨眼!”
“你是不是以为,老娘好欺负,没脑子,前些年的事儿都忘了?不说别的,前些年,钟老二摔着腿,你们嫌弃治腿贵,也觉得他断了腿以后不能给你们当牛做马了,我大山大刚也马上要娶媳妇儿了,你们觉得要吃亏了,合通两个老不死的,大冬天连夜把我们一家赶出门!”
“净身出户啊!”
“大冬天,我们没有半间房,一张被褥!更没钱给钟老二治腿!”
“我们为了活命,大山大刚抬着钟老二走了三十多里,把钟老二送到医院,我们一家在镇上,公社,县城,一家一家乞讨,这才给钟老二治了腿——”
万春桃说起以前的心酸,不由泪流满面,李大芳暗地里撇了撇嘴,自已无能怪得了谁?
这世道,一口吃的一条命,谁不是为了自已为了自已的孩子?
“老二媳妇儿,都是过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还揪着不放?”
“俗话说得好,天下无不适的父母,他们是有做错的事情,但都过去多少年了?他们老俩口年纪大了,你还能压着他们的头,让他们给你磕头道歉不成?”
“你差不多也行了,大过年的,爹和娘为了缓和关系,这两年不是年年请你们去老宅过年吗?”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总是揪着不放,有啥意思?让他们兄弟们还怎么——”
‘砰!’
一个扫把直接砸到李大芳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