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聪明绝顶的两人着实被穿衣裳这事给难住了。
太子在宫里的心腹许嬷嬷,是当年跟着他亲生母妃的老人。
不知道许嬷嬷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给二人准备的这套宫装堪称全皇宫设计最复杂的那款。
分别有里外两层,里层的要在胸口和后腰系丝带,外层的要在颈后系带子。广袖有镂空,穿的时候手臂要钻两个洞。。。。。。
博学多闻的太子殿下没有娶妃,对这套宫装属实不了解。沈鸢就更搞不懂该怎么穿。
听力极好的暗卫在外头隐约听见一些声音:
“你轻点啊,太紧了。”
“你放松点。”
“手往哪儿放呢,这里。”
“啊。。。。。。这样会弄坏的。”
“。。。。。。”
外头的人惊得目瞪口呆,这时间这场合能行吗?
唯有许嬷嬷嘴角偷偷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殿下可是第一次跟一位小姐这般相处呢。
两人在里面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总算气喘吁吁地穿得差不多了。
最后沈鸢靠在谢怀琛怀里,让他给自已系上后面的丝带。
其实可以让嬷嬷进来帮忙穿。可谢怀琛没说,沈鸢也不好提。
现在只觉得他怀里的温度都高了几分,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炙热的体温。
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在此刻特别清晰。
沈鸢突然觉得二人仿佛跟从前好像没什么区别。只要别惹砚之生气,他还是会对自已很温柔唉。
谢怀琛最后给她整理衣裳的时候,感觉现在的气氛特别适合把这身碍事的衣裳扒掉。
当然他忍住了。
系好扣子后,他没有立刻放开人,搂着沈鸢在她耳边温声叮嘱:
“待会儿别再总看我了。宫宴上那么多人,你得小心些。”
沈鸢知道二人得赶快各自回去,没什么时间说话。但她其实有很多话想同他讲。
砚之生气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自已骗了他,还翻脸不认人。
可她真的有自已的不得已啊。
她扒着谢怀琛胸前的衣襟,仰头看着他,嘴唇微动,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眉心轻蹙,神色有些纠结:“砚之,我。。。。。。”
谢怀琛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其实他也有事想问她,可这会儿真没时间了。
他轻叹一口气,替沈鸢理了理头上的玉簪。
暗沉的眸色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眸底还燃着一缕情愫不明的幽火。在朦胧的月色下,那双寒星般的眸子仿佛能惑人心神。
“阿鸢,我会再和你见面。你想清楚怎么跟我解释。不许再跑。”
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凌厉,不容违抗。还着重强调最后四个字。
沈鸢知道不能拒绝,乖乖点头。心里没有感到不安,因为他叫的是“阿鸢”而不是“青荷”。
心想下次同他解释的时候一定要真诚用心,表现得可怜一些。
把欠他的银子还上。虽然好舍不得呀。。。。。。
可想到他毕竟是表哥和爹的死对头,万一就是不肯放过自已咋办。或者表哥若是惹到他了,会不会一个不开心拿自已撒气。
想着想着就皱眉,眼中露出忧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