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决的意识陷入一个噩梦中,梦中全是追逐他们的蜘蛛,祭雁青站在火堆前,蜘蛛将祭雁青浑身都爬满了,他的队员被蜘蛛咬的在地上痛苦翻滚。
“!”
沈决一头冷汗从梦中惊坐起,然而一动牵扯到脖颈上皮肤的伤口,痛痒的钻心。
他下意识要去抓挠,掀开身上盖的衣服就要去找队员和祭雁青。
胳膊被一只温度稍低的手抓住了,接着是祭雁青清冷好听的嗓音响在耳畔:“去哪?”
沈决一抬眼,祭雁青好端端站在他身侧,他身上的苗服外袍脱了,只着一件薄薄的深蓝内衬。
他的外袍正盖在自已身上。
祭雁青虽然看着瘦,但腕线过裆,身上肌肉匀称流畅,是个活脱脱的衣架子。
“阿青,你没事吧?”沈决攥住祭雁青的手,一脸担忧查看他,他还沉浸在那个梦里,大脑像被钻头狠狠打了个洞一样突突跳着疼。
“没事。”
“没事就好,我去看看陈程他们。”沈决松了一口气,依旧要起来去看队员,再次被祭雁青握着肩膀按了回去。
祭雁青有些不愉,眉心皱着,“他们也没事。”
昏睡前的记忆慢慢回笼,周雅和陈程都没有受伤。
沈决呆呆仰视着祭雁青。
他怎么觉得祭雁青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只是话多说了一两句,表情丰富了一点点,但他就是觉得祭雁青对自已有些不一样了。
他心里泛起隐秘的窃喜,暗暗觉得自已这伤受得值。
祭雁青很快松开他,眼底的不悦仿佛只是沈决的错觉,再看又是一片冷淡与平静。
沈决乖乖坐好,奈何脖子又痒又疼,他总是想去挠。
侧头看祭雁青将几株草药在手心碾碎了,然后重新走过来。
“这是什么,草药吗?”沈决看着祭雁青手里墨绿色的植物问。
“可以缓解你脖子上的疼痒。”
沈决哦了一声,祭雁青是要给他上药的意思,他低头解开衬衫上面几粒扣子,背对祭雁青而坐,歪着头,露出白皙脖颈上被蜘蛛咬出的可怖伤口。
伤口只是一个红点,可从红点为中心开始分布血丝,一直分散到肩头的位置。
祭雁青的手很凉,被咬伤的地方还在发着烫,草药的汁液涂抹上去,祭雁青的指尖触碰到沈决,凉丝丝的还挺舒服的。
沈决眯着眼,问:“阿青,你的手一直都这么凉吗。”
草药一涂上去,立刻缓解了钻心的痒疼。
“嗯。”祭雁青嗯了一声。
沈决穿好衣服,突然想起昏睡前,血清对他的毒素并没有缓解的,而就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的嘴里似乎有股淡淡的腥味,像被喂了什么草药之类的。
这里除了祭雁青会用药草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沈决感受了一下现在的身体,状态很好,也没有多少不适了。
他弯起眼睛,冲祭雁青笑:“阿青,是不是你找了药草救了我呀?”
祭雁青不答反问,鸦羽一样的睫毛半垂,望着沈决笑意吟吟的眼睛,问:“为何要把最后一瓶驱虫剂给我?”
沈决眨眨眼,不假思索道:“因为不想让你受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