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逼问卓长老的时候,卓长老被迫将过去对祭雁青阿妈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他用逼走祭雁青同样的办法,以圣女与外人苟合,生下会带来厄运的不纯血统的祭司后人,将快要生产的圣女逼离寨子。
圣女本该一生为了寨子奉献,她的命运,自由,全部都捏在寨子的手里。
她不能与心爱的人恋爱,不能与外人通婚,她的伴侣,必须要与寨中被寨民认可,被神树认可的人。
神树认可的祭司伴侣,与其生下的孩子才能传承血统。
在此之前,祭司一直都是女性,所以这个观念根深蒂固在寨民们心里。
直到祭雁青成为新祭司,这个观念才被打破。
圣女再强,在怀孕的时候,能力也会大幅度下降。
卓长老在圣女生产后,害了她,并将她的骨灰掩藏,对外宣称圣女与外人私奔后不久不幸身亡。
或许有人猜到这句话只是卓长老的噱头,但是一个与外人苟且,且生下厄运后人的圣女,没有人再愿意维护。
祭雁青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他阿妈。
胸口的坠子,忽然间变得无比沉重。
这个坠子,或许是祭雁青阿妈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
而他却将,坠子给了自已。。。。。。
祭雁青擦干净骨灰罐,将它置于怀中,起身,往前方走。
沈决跟上他。
他们走了很远,也走了很久。
从茂密的生寨森林,来到视野开阔,远离生寨的一处山顶。
站在这里,可以将一条蜿蜒的河流尽揽眼底。
那条河流很长,很宽阔,河面碧绿清澈,飘零的落叶落于水面,被水流带向远方流淌而去。
今日出了太阳,山顶的风不再那么刺骨,久违地让沈决感到了暖意。
祭雁青就站在山顶最前方,风掠起他的苗服,撩动他的发丝与银饰,叮铃叮铃,和着风,奏出悦耳的声响。
猜到祭雁青想做什么后,沈决有些愕然。
跟他猜的一样,祭雁青打开了罐子,将罐口倾泻,白色的尘末,随风而逝。
沈决下意识想阻止:“阿青,你。。。。。。”
他想说,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了母亲,不留下做念想,要将它迎风洒了。
祭雁青的发丝飞扬,他说:“她被圣女的身份束缚了一生。我想,这也是她想要的。”
“风会带她去任何想去的地方。风是自由的,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