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延从来没有过这么无措的时候:“我该怎么做?”
玉州连摇头的弧度都很小:“我,我不知道,也许,你找块地,把我埋起来……”
玉州话音落下,随后床上就只剩了一件正红色的朝服,在朝服的正中间,有一棵人参。
跟他今日收到的生辰礼的人参不一样,玉州这棵人参十分饱满,呈人字形,顶上还带着绿叶,只是那些叶子,现在都已经发蔫了,不知道是不是随着玉州的生命力的流逝,碧绿的叶片在逐渐泛黄。
他的本体身上,有两道很长的伤痕,一道应该是刚刚被刺的,另一道应该是他心口上的。
时延有些手足无措,任他经过千般风浪,也对现在的情形束手无策,他甚至不敢去碰一碰玉州的本体,深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碰掉了玉州的叶子,他明明那么喜欢。
那是时延生命中最无助的一刻钟,最后还是行中焦急地跑过来:“陛下,禹王说,酒里有□□,奴才带了院首过来,也给公子看看吧……”
听到行中的声音,时延才找回了一丝理智:“行中,立刻快马加鞭派人去相府,请相府中的符心公子进宫,要快。”
“可是陛下……”
行中还想说什么,时延打断他:“立刻去办,再叫小枣,把寝殿里公子的那盆草抱过来。”
行中叹了口气,立刻去传旨,太医院院首也急得团团转,但没有时延的旨意,谁也不敢打开寝殿的大门。
行中怕自己的徒弟传旨速度慢,只能让禁军侍卫骑着马带着他,一刻也都不敢停地快马加鞭地去了相府,文府的管家吓了一跳,赶紧派人通传文相。
文相在小憩,符心在他的身边给他念书。
行中进来的时候文相愣了愣:“行中?”
“参见文相,事发突然,禹王行刺,小公子受伤,陛下想请符心公子进宫。”
符心手里的书掉在地上:“玉州受伤了?”
行中点头:“还请公子快些……”
文相也站起来,叫来一边的婢女:“给我更衣。”他又看向符心,“你赶紧和行中公公进宫,此时想必宫中正乱,我进宫一趟。”
符心想不让他那么操劳,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你要注意身体。”
文相点头:“快去吧,不要误了时间。”
符心跟行中一起出了相府,他看向行中:“公公把进宫的信物给我吧,我的速度会比你们更快些。”
行中赶紧把玉佩递给他:“那就麻烦公子了。”
符心点了点头,扬鞭之后拉开了跟行中的距离,在行中他们看不见的时候,变回了原型,一溜烟地溜进了皇宫,他循着玉州的气味,很快就来到了淑宁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