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村长送走了老娘,再回来,沈风已经逗完一圈狗,乐呵呵地回到了徐天尧身边。
徐天尧把香烟递到村长面前:“来一根?”
村长有心拒绝,视线扫过烟盒,眼珠子就黏在了上面。
“黄鹤楼!”
村长咽了咽唾沫。
“来一根嘛!”徐天尧把烟往村长面前送了送。
村长扭捏着,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徐天尧给村长点上了香烟,又取出一根,递给村长。
村长接过,夹在耳朵上,赶忙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生怕慢一秒就把烟给浪费了。
徐天尧也点上一支,缓缓吐出烟圈。
两人吞云吐雾一阵,村长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
在松弛的氛围里,徐天尧长叹一声,仰起头望着天,眉目忧伤。
沈风后退一步,观看徐天尧的表演。
村长扭过头,看向徐天尧,问:“这是怎么了嘛?”
徐天尧说:“其实这次来,也没想着就一定能找到红旗叔。毕竟,都那么多年没见着了……”
听到这话,村长明显是放松了不少。
“他确实是好多年没回来了……”
说完,感觉不对,村长又挽了一句:“不过,他的根是在咱们严家村,这点是没跑的!”
村长说这话的用意,徐天尧自然是知晓的。
“红旗叔就没什么家人在这边?”徐天尧抬起眉头,期待地问。
村长嘬了一口烟,长长地吐出一个烟圈。
“没了。”他说。
“严大魁家三个儿子,红旗排老二。老大念书不行,脾气又轴,没念几天就从学校里出来,去二里铺给老木匠当学徒,嘿!还真别说,那个木工活儿干得,真精细!”
“可惜啊,后来给前村老马家干活,从屋顶摔下来,后脑勺着地!当场人就没了……他那时候约莫有35岁?孩子才上小学呢,老婆哭晕了三场,后来没办法,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再就没信儿了。”
“红旗文化水平也不算多高,但好歹念了两年初中。成家后,带着老婆搬去城里,说是找了个海员的活计,中间回来两趟,把爹妈也带去城里……可把村里的老头老太太羡慕坏了!”
徐天尧两指夹着香烟,问:“红旗叔那时候,是去的哪座城市啊?”
村长回忆片刻,道:“我记得是……坮山?嗯,就是坮山!”
研究所的资料里,严红旗的出生地就是坮山!
沈风上前一步,问:“严家人这么有出息啊!村长大叔,他家最小的那个呢?”
村长手抖了一下,香烟差点掉到大黄狗的脸上。
“严家最小的那个,咳咳,你们找他更找不到。问了没什么意义!”村长的眼神开始躲闪。
徐天尧赶忙劝说:“别啊,您看,我们大老远来这一趟,您跟我们说说呗!”
村长沉思半晌,用力嘬了两口手里的香烟,才平静下来。
“他家老幺,叫严春生。这小子,身上可带着邪咧!”
沈风和徐天尧交换了眼色,知道重要的要来了!
村长说:“严家三个儿子,就数春生读书最好,年年拿第一,老师说他是个好苗子,将来能当大学生!那时候的大学生,可值钱了……”
“但在春生念初三那年,不知怎么的,就染上了头疼的毛病。犯起病来那叫个吓人!有一回上学,他一头栽到了路边的沟里,要不是被人给送回来,都不知道要在沟里躺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