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听到隔间之中传出一阵阵躁动。
他立在隔间门口,极有耐心地等待躁动平息。
枫竖起耳朵,听到有虚浮的脚步声接近门口,刚才骂他的那个男人再次开口:
“你……是什么人?来救我们的吗?”
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对他说:
“我有一个办法,能给你们一线生机,你们有胆去尝试吗?”
男人的声音有些急切:
“当然!当然!”
好多个声音在他身后急切呼喊:
“当然!我们敢!做什么都行!”
枫从肋骨下取出一只事先拆分出来的薄薄的纸包,从门缝底下塞进去。
“收好它。一会儿你们会被带去一处宫殿,到时候再打开纸包,把粉末扬出去。”
纸包从另一头被抽进去,男人的声调高了一些,呼吸有些紊乱:
“只要这样做,就可以吗?”
“对,只是这样。”枫说。
他也不会指望这些脆弱的人类,能和他一起冲锋陷阵。
说完,枫转身离开了厨房。
夜色之中,他躲在一处一根红漆柱子后,看着几个衣着华丽的仙君往议事殿的方向走去。
他来到议事殿的管事仆从所在的房间,将自己藏在横梁之上,等到两个仆从回到房间。
“可算是把竹笋搬完了,真是折磨。”一个管事说。
“歇一会儿,等到几位仙君离开议事殿,咱们把厨房里那些人带过去,今晚就没什么事儿了。”另一个管事说。
枫趴在横梁上,看着他们从外面端回来两盘切好的竹笋,和小碗装的肉汤,美滋滋吃完,又离开了房间。
等到两个管事再次回来,刚进门,就见面前寒光一闪,头颅飞起,轱辘辘在地上滚动……
枫揪起两个管事的尸身,把他们扔回到他们各自的床上,扒下其中一颗头颅上的帽子,把头颅同样扔到床上去。
枫把棕色衣裤套在隐匿长袍外面,仔细地擦净了镶有白玉的黑色细纱冠帽上的血迹,戴在自己头上。
他关上管事房间的门,大大方方地走在夜色之中,前往议事殿……
议事殿大门紧闭,枫左右看看,确认四下没有其他身影,在雕花的门纸上戳了个洞,看清里面的情况。
空旷的主殿上,写有符文的白色蜡烛在黑色的地砖上摆设成法阵的模样,烛火交相映照,把议事殿正殿映照得如同白日!
枫在藏书阁三楼的秘笈里见过类似的法阵,他知道,这个法阵是用来献祭的!
法阵的中间,设置着高高的祭台,十几个颤抖的人类被用竹藤将手捆在身后,在偌大的祭台上挤在一处,企图用这种方式得到安慰。
在他们之中,有胡子拉碴的汉子,有懵懂的孩子,有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大着肚子的女人。
枫看着这些原本只在书上才见过的人,心里惊叹:这就是人类!果真是和化形的灵界怪物无太大差别……
只不过,怪物不会长胡子,没有经历过孩提时代,不会白发苍苍,也不会在肚子里孕育下一代。
不知道元老们用的什么办法,让今天从竹笋园砍下的竹笋,都悬浮在议事殿上空,并以缓慢的速度,顺时针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