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正是沈风安插在周国朝堂的眼线。
落座之后,陈木擦了一把眼泪,率先向沈风拱手,道:
“陈木原以为,此生无缘再见仙长一面!木已悔改三载,只盼能够赎清当日瞿州所犯下之罪过!”
沈风微微颔首,道:
“陈司空之心,日月可鉴。”
沈风的视线从到场的官员身上一一划过,他们分别是:
任冬官府小司空上大夫的陈木,周国百种工程制作事务,都要经他过手。
秋官府布宪下大夫梁景和,专司社会治安。
天官府御正上大夫柳匡时,宇文邕在位时期便多次上书劝谏,颇受宇文邕的信任……
夏官府职方中大夫华康,专掌各地地理﹑人情﹑财赋状况。
太监戴轩,在御前侍奉,地位不算高。
对着这些人,沈风眼里流露出一丝怜悯:
“我见诸位面上多有颓败之色,不知为何?”
沈风这么一问,五人面面相觑,而后向沈风大倒苦水……
柳匡时拜了拜,道:
“仙长有所不知,高祖率军挺进齐国收服北方,本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不料想,高祖天寿不永,突厥犯边,高祖亲征,身染重病,驾崩于讨伐突厥的途中……当今皇帝昏暴滋甚,滥施刑罚,官员上书中有一二错字,便要遭受鞭笞殴打!直言上谏者,死伤不计其数!”
太监戴轩也一拜,说:
“皇帝耽酒好色,强征数万美貌女子藏于后宫!前赵皇帝刘聪的三后并立,已是十分荒唐,本朝宣帝竟抬了五位嫔妃做皇后,其荒唐程度,亘古未有!”
梁景和哂笑:
“高纬小儿做尽蠢事,败光高王多年积攒的家底,为世人所不齿。不料想,我们的宣帝宇文赟比起高纬,也不遑多让!”
华康和陈木相视苦笑,直言天下难以安定!
沈风看向在一旁榻上围坐的林南、墨渟和杜鹃,点了一下头,转而对眼前五人说道:
“皇帝这般荒唐,该有亲近的人多进言劝导才是!”
戴轩表现得很是无奈,道:
“仙长,皇帝确有极为信赖之人陪伴左右,此人名为冯椿,曾侍奉齐后主高纬……齐国灭亡后,冯椿进了太子府邸,一路陪伴太子登基!冯椿性格乖张,大周国运如何,百姓生计如何,他全不在乎!他只在一件事里上心——打压佛道!”
沈风皱起眉头,问:
“就没有别个什么人,能取得皇帝欢心的?”
戴轩却道:
“皇帝在做太子时,常常因为行事乖戾受到高祖叱骂责打,每每受到责罚,总要对身边奴仆施虐,以平复心中不忿!所以,每当宫中旨意到达太子府邸,太子府邸的奴婢仆从总会设法太子远一些……冯椿是个例外,进府后冯椿极尽谄媚,即便被殴打凌虐,也绝不退缩!日子久了,太子就把冯椿看作是唯一体贴、了解自己的人!”
沈风又问:
“此人可有什么别的企图?”
几人交换眼神,陈木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