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我咬着笔头,苦思冥想着,从天亮想到天黑,我以为我今天是写不出来了,沮丧的坐在窗前。我就去医院的天台上透透气。我坐着电梯,到了天台,天台上空荡荡的,而夜空挂着满月,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真想骂骂咧咧这个世界,但是细想这个世界还算不错,虽然有不公道,但是我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在梦里,我看见一些问题,但是我解决不了。等我想累了,我下了天台,在病床上,我想了很多。想到远古时代,想到了未来世界,总之想了太多不靠谱的事情。有人会说,这是空想主义。我觉得文学源自空想。并不感到这是不好的词汇,反而觉得是褒义的。
我跟芊芊在过道遇见,她很难受,她的脑子里有个幻觉,一直控制她的思绪。她说自己像坐牢,思想被囚禁了。
我劝道:“再忍耐一下,或许会好起来。”
医生说起过:“你们的大脑其实是化学物质出了问题?药物治疗虽然能中和它们,但是自己也要积极配合。给自己找意义,或者找兴趣爱好。”
我看着芊芊,芊芊对我说:“你起码还有文章,我对7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你,我看出来了,你的病会好起来。而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说:“苦难本来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只是谁多谁少的问题。”
“有人扮演悲剧主角,有人兴高采烈的迎来幸运星。”芊芊难过的蹙眉道::“可是,可是没人愿意扮演悲剧的主角。”
“也是啊。”我不再劝她了,我回去看书了。
在病床上,我望着天花板,像自己深处在一片海洋中,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想到了什么?我准备去找芊芊聊聊这个灵感或者创意。我出门来到芊芊病房,芊芊母亲跟她一起住,她抬起头说:“芊芊出去了,去公园里了。”我转身要出去找她,她母亲拉住我的手说:“芊芊要不是生病了?也算是高材生了。”
“会好起来了的。”我劝道。
“你去找芊芊吧,去找她吧,她其实缺少朋友的。以前,我逼她,让她只有学习,没了朋友了。也是我的教育理念出了问题,才让她生病的。”她母亲定睛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说:“我觉得你病情好了很多了。”
我说:“望女成凤,没错。现在还有机会挽回。”我出门,轻轻关上房门,里面是这位母亲的哭泣声。
我在公园里没找到芊芊,我正疑惑着,我想到了天台,这是种直觉,一种不妙的直觉。我连忙上了天台。果然,芊芊在天台边缘坐着。我问芊芊:“你在干什么?”
芊芊说:“我活着太累了。”
“我不希望你这样轻生。”
“可是活着真的很累啊!”她哭泣道。
“别瞎想了。我们可以改变什么?”
“可是世界是残酷的。”
“我相信还有希望!”
“假如这次我跳下去了,我死不了,我就相信有希望的存在。”
我紧张起来。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但是我拉住芊芊的一只手,她的重量把我也拉下楼。我以为我们就此别过吧。我们向下坠去,以为一命呜呼了。我想起我未完成的书稿,一丝不甘。
但是,我们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是树枝折断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见明月当空。我又仔细看着周围,原来我们落在医院的后花园的香樟树上。芊芊压在我的身上,我下面是树枝,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我不敢动了,怕掉下来。芊芊惊讶道:“我还活着。”
我说:“是啊,你看,还有明月照着我们。”
芊芊躺在我的身上,看着明月:“我有个请求。我们就这么躺一个晚上,看着明月消失,我突然好想看看明月啊!”
“随你。”我总不能说,我的背好疼啊,我强装无所谓的样子说:“你说的,死不了,就相信还有希望。”
芊芊一边哭,一边说:“现在我相信有希望了。不得不相信了。”
那晚上,我们在树上看明月,我用手机发信息给医生,说我们在网吧,不用担心我们。
芊芊看着明月,一边说很多往事,我刚开始在听,后来有点半梦半醒的样子。等朝阳升起,我们被一个护士看见了,她叫来了火警,消防员搭梯子把我们救下来。医生有点生气:“你在撒谎?!”
我不好意思说芊芊想寻短见,就说我们在看月亮。
医生突然笑道:“不信。你们真是有感情啊。或许,你们都会痊愈的。”
“啥意思?”
“有感情,对这个世界有牵挂。起码不会放弃自己。”医生看着我脸上被树枝划伤的伤口,淡淡的说:“令人羡慕的经历啊。”
“你想经历一下?”
“我太平惯了,你有时很坚强,比我想的厉害。尽管运气不好,但是充满某种,我不曾有的希望。”医生叹口气说:“好好吃药。精神疾病,都是慢性病,慢慢治疗。要相信科学。不要动不动不吃药。”
“借你吉言,我吃药去了。”我回到病房,芊芊来找我,说了句多谢,然后回去了。我过了几天后,办理了出院手续,芊芊把她的手机号给我,说:“我可能还要呆几个月治疗,你先出去,有空联系我。我觉得,我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我收了手机号码,我出院了。在一个飘飘荡荡的世界里找个希望和归宿。
书,继续写,管灵光的故事继续着。我会写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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