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它有一个缺点,就是它只能铡鬼头,不能破鬼身。而且和八刃破鬼符一样,必须有伤口才行。
白发老鬼的脖子上没有伤口,我手里也没有利刃。就在我着急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地上的碎花瓶。
这花瓶不知道是贵妃蒋怜儿摔出来的,还是小丫鬟失了手。但是现在,它是我唯一能用的利器。
我爬过去捡起一块碎花瓶,发了狠地朝白发老鬼的脖子划去。
白发老鬼的脖子上有了伤口,铡鬼符像镰刀一样,顺着伤口只转了一圈,白发老鬼的脑袋就掉了下来。
但是它还没死:
“瞎……瞎子,你不是看不见吗?你怎么知道地上有碎花瓶?”
其实这点我也觉得奇怪,自从脖子上戴了那块鬼骨后,我确实能影影绰绰看见一点东西。
但是我没有必要给白发老鬼说这个,只是嘲笑它:
“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关心这个?”
一说到死,白发老鬼又嚣张起来:
“想让我死?你知不知道我也是食过百鬼的,我也有一个鬼身可用。”
白发老鬼说着,就从断掉的脖子后面又长出一个鬼头来。
我看的气不打一处来,双手抓着白发老鬼的两个脑袋,把它往远处的一个石墩子上狠狠地砸过去。
结果那两个脑袋又蹦蹦跳跳地反弹到我面前。
我简直要气炸了,抡起旁边的木凳就开始砸那两个脑袋,边砸边喊:
“老子连万鬼之王的怖婴都敢杀,你个缺心眼的鬼东西,才多长了一个脑袋就这么嚣张?信不信我先把你给灭了?”
白发老鬼被我砸的黑血四溅,慢慢没了动静。
就在这时,一直躺在地上的贵妃蒋怜儿醒了过来。
她扶着被磕破的额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发疯。
蒋怜儿看不见鬼,在她眼里,我只是个满嘴满脸和满身都是鲜血,正拿着凳子疯狂砸地的疯子。
蒋怜儿被吓坏了,正要失声尖叫,我抓着白发老鬼的脑袋扔到她面前:
“娘娘看仔细了,这就是害得你夜夜不得安宁的恶鬼。”
蒋怜儿看不见白发老鬼的脑袋,但是白发老鬼浓稠又腥臭的黑血在地上滚出一道长长的血迹,这个她看的一清二楚。
蒋怜儿脸色惨白,上牙和下牙打架一样嗒嗒直响:
“这……这恶鬼……怎……怎么是一滩血?”
我拖着血肉模糊的双腿爬到白发老鬼的脑袋前,从兜里掏出一根红绳,结成一个简陋的束鬼阵让白发老鬼显出形来:
“娘娘,它是个白毛的霉鬼。就是它附在娘娘身上,才让娘娘你……”
话没说完,我突然感觉天旋地转,随后脑袋一沉就栽倒在地上。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一间宽敞的屋子里。我躺在床上,浑身上下所有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
屋子里,一个管事的大太监正指挥着四五个小太监忙前忙后。
我挣扎了一下想要起来,那个管事的大太监连忙走过来按住我:
“别动,贵妃娘娘才让太医给你包扎了伤口。你现在失血过多,可得好好养着。”
我嘴上的伤口也被包扎了,根本没办法说话。但是知道自己没死,心里还是很庆幸的。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当初我爹说以身为雷只有死路一条,为什么我还活着?
难道是我学艺不精?八刃破鬼符的威力还不够大?
所以我没死?怖婴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