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句子是你写的?”
苍老又带着些许激动的声音回荡在书房中。
被韩江俞杀了个措手不及,林逸只得怔怔点头,毕竟这屋子里除了他和韩江俞,便只剩下在一旁伺候的婉儿了,他总不能说这首词是自己的丫鬟写的吧?
回头一看,韩江俞正满眼惊诧地看着桌案前的林逸,一双浑浊的老眼闪烁着兴奋的神采。
韩江俞身为一代大儒,一生中没少吟诗作赋,却自认没有几首能赶得上林逸桌案上的那几个长短不一的句子!
“这几排句子,明明长短不一,却格律严谨,对仗也无比工整?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何种文体?”
韩江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说道激动处,甚至顾不得读书人的形象,用几乎只剩下一层老皮的双手死死的晃动起林逸的肩膀,弄得林逸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老师先把我放开,容我慢慢说。”
林逸万万没想到,如此感受的老者激动起来居然也有如此力量,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在这个世界里,词这种问题,还不曾出现过。
好不容易让韩江俞松手,看着老者急切的神色,林逸索性将自己对词这种问题的了解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老师,学生写的这个叫做长短句,您也看出来了,这长短句中,虽然每句话长短不一,但格律、平仄和对仗都有十足的讲究,而这些东西都是由词牌决定的,像这首词,词牌就叫蝶恋花。”
听到林逸对词牌的解释,韩江俞敏锐地意识到,这长短句应该还有很多种词牌,连忙追问林逸,随后轻抚花白的胡须道。
“这长短句,应该是你自创的文体吧?”
以韩江俞的岁数,说是当时文坛的活化石也不为过,可这长短句,他却是闻所未闻,故而由此一问。
望着老者浑浊的老眼中闪烁出的精光,林逸知道,这事他赖不掉。
毕竟他总不能说,这长短句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吧?那样做,自己只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无奈之下,也只好点头默认。
此刻,林逸有了种刨坑埋自己的感觉,而且这个坑好像还越挖越深!
而韩江俞则是把那首蝶恋花读了好几遍,发出一声感叹。
“大才啊!”
“别别别,老师,我就是个纨绔少爷,可担不起您这样的评价!”
林逸匆忙摆手,坚决否认韩江俞的评价,韩江俞脸上的赞赏之色却更浓了。不错,有此大才却依旧谦虚守拙,单是这份心性就绝非常人可比!
“林逸小友,你这般才学拜我为师实在是有点屈才,依我看,你我不如平辈论交,我也刚好跟你讨教讨教这长短句该怎么写!”
“这不合适吧?”
林逸的脑袋化成拨浪鼓,跟一个大自己四五十岁的老者平辈论交,偏偏这老者还是云国的大儒,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可别想再有安生日子了。而韩江俞接下来的表现更是让林逸惊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