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石二鸟的心机手段,不是一般的高。
倘若姜浓真的坐在演播厅里,当着全国观众面,念出了傅青淮和林氏的联姻婚讯。
即便是假的。
事后问责起来姜浓和当晚在场的一众工作人员都逃不了,还能顺带给她个毕生难忘的教训,借此离间她和傅青淮的感情。
林不语这是诛心啊,够毒的。
只是机关算尽,却没料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姜浓的哮喘发作了。
粱澈也说不准到底哪位更合适做上傅家主母之位,但是傅总选中的是姜浓,自然就是最合适的,所以下意识也偏帮她些,小声嘀咕着:“您放心吧,牵扯进这事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姜浓安安静静的,吃了半碗粥就差不多饱了。
她待在这院子里,倒是没有好奇的乱走,单薄的肩膀裹着一件属于傅青淮的衣服,站在卧室的门前看了会外面雪景,偶尔会听见院外有人说话声。
像是在说,傅家的某位长辈请她过去,要见人。
但是无一例外都被门神粱澈,给拦阻了下来。
谁来了,就一句话:“太太病了要休息,等家主回来再说吧。”
整个傅氏上上下下,谁不知傅青淮的决策是无人能改变的。
没有人能做的了他的主,只有被他做主的份。
那些人不敢强闯,直至天色逐渐黑沉下来,雪势也停了。
姜浓雪白的指拢着衣服回到室内,靠枕在了那张床上休息,迷迷糊糊间也不知怎么睡着,再次醒来时,感觉唇间被堵得喘不过一丝气。
哮喘时缺氧的后遗症,使得她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张开嘴。
傅青淮唇舌也绵延深入,吮着她的,嗓音带着笑:“该喝药了。”
说让她喝药。
却往深了吻,姜浓从被子里露出一截白而细瘦的手腕,忍不住去抱他,微弱暗黄的烛光下,隔着薄薄的衣衫相贴,温度清晰地传达过来,恍惚间有种自己要融化了的错觉。
直到傅青淮低下头,在她仰起的孱弱喉骨咬了一口,才停下。
姜浓亏在口不能言,只能清水的眼控诉他欺负人的行为。
“等喝完药——”傅青淮将她葱白纤细的手握住,细细把玩,借她唇润了嗓子的低缓语调,倒是音色很清:“要劳累你签个名字。”
姜浓不知签什么名,但是他此刻像极了是要骗人签卖身契的模样。
没等问,就连人带被的给抱了起来,往外走,绕过水墨屏风坐在外面的软塌上,旁边搁着一碗中药汤,还丝丝弥漫着苦味的热气。
姜浓瞅了眼,却被桌上堪比她高的协议书给震惊住,纸厚得能压垮人的手腕。
这些都要签字吗?
她无声地看向了一旁端起中药的傅青淮,用眼神询问。
倘若姜浓转过头往室外看,就知道门口处还站着傅氏集团御用的顶级律师团。
但是她的关注都在了这个神色淡漠的男人身上,被喂了药,也乖乖的咽下,伸手去揪着他的衣角,扯了扯。
“这些是聘礼的一小部分。”傅青淮这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她,随即从旁边拿了份即可生效的结婚手续递给她,室内有烛光的缘故,使得他淡色的眸底多了一抹暖色:
“想清楚了,在这里签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