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脖侧白嫩的肌肤被他气息侵透了般,有点热,忍着羞意说:“为什么非要回公寓住?”
季如琢这一句话,是知道如何拿捏住苏荷的软处。
她总归是心疼季如琢的,不愿看他被困在这里麻木度日。
当晚办理好出院手续,就回到了那个两人曾同居过,且被她装修得极具奢华的公寓里。
季如琢回来动静不大,没有让楼里上下的邻居知晓。
他还穿着衣柜里不合身的休闲西装,外套搭在肩头,背影瞧着很是单薄,下车时,漫不经心似的折了下袖子,对苏荷说:“回头帮我购买两套西装。”
苏荷把这事交付给纪珑去置办,挽着他手进门:“来掌掌眼,家里是不是没什么变化?”
她用旧了的东西都当宝贝存着,不愿意扔,就连季如琢以前随手扔在茶座的手帕都洗净,好生妥当搁在衣帽间的柜子里,所以一回来,灯点亮那刻,四周环境都是熟悉的。
季如琢看了半圈,曲起指节碰了碰已经失修的古董摆钟。
苏荷端了杯热水给他润喉,也看了眼:“这钟一到夜里就乱响,我请人修过,怎么都修不好了。”
季如琢曾经爱极了这个摆钟,指腹沿着雕花的木纹描绘下来,随后,略微颔首,认认真真瞧了她好一会儿,薄唇挂笑,什么都没说。
但是第二天,苏荷就发现古董钟没了。
开口问了才知道,季如琢给扔了,又从藏月那儿寻来了个新的,就摆在原先的位置上。
苏荷看着他悠闲坐在客厅,翻出她藏好的手帕在擦拭花瓶,恍神间,不由地想到最初时,那会她迷恋季如琢,就绞尽脑汁想要跟他互换私人联系方式,可惜无论如何费尽心思,他都一副看似温和儒雅,实则就再难进一步关系的姿态拒绝着人。
直到她把写着私人号码的手帕塞到了价值连城的古董瓶里,让人转交到了他的手上。
季如琢要不主动来联系,苏荷就准备了上百条丝绸手帕,往他接触到的古董文物里放。
这样缠人的热烈追求方式,也就季如琢脾气温和,能忍。
苏荷想想当初,自己那副盛气凌人的做派是挺讨人嫌的。
她不如姜浓性格如秋水般温柔又矜持,接人待物都处处礼让旁人三分,出身就被众星捧月长大的缘故,行事起来就少了一些规矩,爱强人所难。
苏荷走过去,白皙的膝盖轻轻抵在地毯上,去抱他:“你以前是不是很烦我?”
季如琢扶住花瓶,淡笑问:“烦你什么?”
苏荷说:“烦我色迷心窍对你纠缠不休呀,在你每场拍卖会结束时,故意要献上一束莲花,以你未来女朋友的身份自居,赶跑了无数对你痴迷的女人……”
那些年做过的坏事太多,苏荷说不完,顿了顿,又笑:“嗯,还高调送你各种奇珍异宝,可惜一眼都没博得。”
季如琢眼神锁着她:“怎么没博得?”
苏荷被他瞧着脸红,语气不知不觉降低了些:“就是没。”
随着客厅气氛逐渐变得安静,季如琢也不再去管那擦拭好的花瓶,手掌沿着她肩膀往下,扶着腰,往干净洁白的地毯压了下去。
两人亲密接吻,明媚璀璨的日光撒在了季如琢的肩背上,透着白色质地的衬衫料子。
苏荷唇有他温度,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季如琢离了医院,身上那股药味好似就淡去不少,缠绕着他的,反而是一阵淡淡的檀香气息。她就跟好奇宝宝似的,沿着光滑的料子慢慢摸索,到腰的时候,不由地感慨:“真细。”
苏荷经常刷到微博上宣传哪个男明星的腰一绝,现在想来,都不如季如琢的。
她就跟身怀宝藏般偷乐,抱紧些,悄悄地说:“你年少时,就没漂亮的女孩想拿下你?”
季如琢额头低下,高挺的鼻梁亲昵抵着她鼻尖,近乎是呼吸也缠在了一块:“有,是我没那心思。”
身上背负的东西太沉重,重到毫无结婚生子的念想。
苏荷少女时期给他的爱是热烈直接的,似阳光能灼伤人,日子久了,就慢慢把他空洞黑暗的内心灼出了一道缺口,有光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