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妾身听闻那赫连王爷在大赫向来被称为龙虎大王,也是个万里挑一,英雄盖世的人物,与咱们大齐的定北侯在北疆齐名,此次大赫来朝的使团,便是这位赫连王爷领头,也不知会是何等的英姿。”
众命妇聊着聊着,便将话头引到了此番的大赫使团上,而谈及大赫使团,诸人无不是对那威名远播的赫连灼生出几分好奇来。
皇后闻言,亦不过淡淡一笑,将手中的酒杯搁下,面上仍是仪态万千;“本宫也久仰赫连王爷的大名,等待会大赫使团进了宫,自是有机会瞧见的。”
“妾身倒听说那赫连王爷残忍嗜杀,先前在北疆时与我大齐也曾交手数次,都被定北侯率兵打退,要说起来,这赫连王爷又怎能与我大齐的定北侯相比,这样说,也不知定北侯夫人觉得妾身说的对不对?”
说这话的,正是户部侍郎的夫人,凝香连谁是谁都分不清,也不敢轻易搭话,当下不免有些窘迫。
见凝香不开口,户部侍郎的夫人有些尴尬,只讪讪一笑,一旁的淑仪郡主却是言了句;“外间传言,说是定北侯夫人只是平民家的姑娘,不知当时又是怎样的机缘巧合,能嫁给了咱们大齐最英勇的男儿?”
淑仪郡主话音刚落,众人脸上也都含了几丝疑惑,齐刷刷的对着凝香看去,可见也是十分好奇。
凝香心知自己若再不说话,可真是要得罪人了,她轻轻坐直了身子,还未开口,脸庞就是红了;“相公当初救了我弟弟一命,爹爹为了报恩,就将我嫁给了他。。。。”
众人听凝香如此说来,心里都是情不自禁的“哦”了一声,却也觉得平淡,便都失去了兴致,唯有淑仪郡主偷眼像袁和韵看去,见她脸色不佳,只把玩着手里的杯盏,似是对凝香的话充耳不闻,淑仪瞧在眼里,心里直觉快慰,回过头暗暗冷笑。
“淑仪。”
听到皇后开口,淑仪郡主一怔,赶忙收回了心神,起身行下礼去。
“本宫听闻你前几日与睿王又是闹了别扭,回到了镇国公府,不知可有此事?”
淑仪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只勉强笑道;“不知是哪个多嘴的奴才在娘娘面前聒噪,淑仪前几日只不过回娘家小住,不曾与王爷闹起别扭。”
皇后点了点头,笑道;“如此就最好,小夫妻又哪有分开住的道理,今儿出宫后,你便搬回睿王府,子阔那孩子性子散漫,没有你盯着怎么行。”
“是,淑仪谨遵娘娘吩咐。”
“本宫已是让人去唤了睿王,等待会去了重影殿,本宫便让他给你陪个不是,也就罢了。”
淑仪闻言,心知是皇后有意要说和自己与睿王,当下只深深行了个礼,恭声称谢。
午门口。
皇上已是亲自领着文武百官,等着大赫使团进宫。
终于,自前方驶来一支队伍,前面是轻骑开路,后面则是跟着数辆马车,与数不尽的骏马,每一匹骏马上皆是驮着重物,显是大赫使团为大齐呈上的礼物。
皇上看到使团,立时抖数了精神,领着文武百官向前走了几步,刚站定,就见虎狼骑已是迅速的左右分开,让出身后的一条小道,一匹通体乌黑,身材高大的骏马踏步而来,上面坐了一道威武结实的身影,他一身戎装,黑甲黑盔,腰间悬着重剑,一双虎目眈眈,赶到队伍前列,身形矫健利落的下了马,其余诸人皆是跟在他身后,面上无不是恭敬而肃穆,除了马蹄声响,再也听不到丝毫声音,如此严肃整顿的军容,让人望而生畏。
“赫连灼,见过大齐皇上。”
赫连灼对着皇上微微低了低身子,单手覆在胸前,行了一礼。皇上笑容满面,寒暄道;“王爷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宫中已是备下盛宴,为王爷接风洗尘。”
“多谢皇上。”赫连灼抬起头,将面容展露在诸人面前。
大赫位于北方胡地,男子的长相俱是不同于大齐的俊秀文弱,而是粗犷凌厉,因常年被风沙侵袭,他们的皮肤是略深的古铜色,就连身材比起大齐的男儿们,也更要魁梧挺拔,结实矫健。
赫连灼的五官犹如雕刻般深隽,鼻梁高挺,突出棱骨分明的剑眉,一双眼眸快如闪电,速速在人群中一瞄,已是落在了梁泊昭身上。
他不言不语,眼眸阴鸷深谙,唯有唇角却是略略上扬,透着凶险与野蛮。
梁泊昭面色如故,依旧是沉着冷峻的站在那里,待大赫使团从他身边经过时,赫连灼微微停住了步子,道了句;“梁泊昭,咱们又见面了。”
“王爷别来无恙。”梁泊昭声音淡然。
赫连灼冷笑,目露凶光;“本王还未亲手杀你,自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