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牢牢抱着她,并不避讳的谈论那条疤痕。
“早就不疼了。”
其实当时受伤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
“是有人欺负你吗?”
知了目光落进那双充满疼惜,眼神柔软的双眸里,缓缓摇头。
“是我自已割的。”
纪念一下瞪大了眼睛,像是受到了惊吓。
知了被逗笑了,唇边牵起浅淡的弧度。
“生我的男人把我卖了,赶我去嫁人,我不愿意,就把脸割了。”
“对方嫌我丑,便退钱了。”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往事,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那样没什么感情,用词简短。
事实上,当时情况远远没有她说的这样简单。
当时才十五岁,还年幼的知了,几乎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发狠的抗拒着命运。
最后她赢了。
脸上这条疤,是她胜利的象征。
她失去只是半张脸,而那些‘凶手’命都没了。
纪念心疼的都要碎掉了,抱着知了不放手,亲了又亲。
知了似乎没想到小孩会有这种反应,倒是反过来开始安慰她。
这一来一往的,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家主回来了。”
得到消息,知了拍拍蔫蔫的小孩,给她理了理披散的卷发,把睡衣正中央的蝴蝶结摆正。
听到纪霆舟回来了,纪念这才被转移了注意力。
“真哒!
?”
她瞥一眼被自已放在床底的盒子,站起身,飞快的踢上拖鞋朝着门外跑去。
知了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
她其实猜到了纪念这几天一直在忙,大约是给纪霆舟准备生日礼物。
其实不止是纪霆舟,她,甚至魏杨其实都不过生日的。
她们没有过生日的概念。
但亲眼看到小孩一连在秘密基地窝了好几天,神秘兮兮的鼓捣着礼物,知了只希望,或许,这能成为治愈纪霆舟心里那道沉疴的契机。
。。。
这个时间,小孩估计已经睡了,纪霆舟进门后,佣人拿着他的外套去消毒了。
他走到电梯门口,迫不及待的想去洗澡。
就听‘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爸爸!”
小女孩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纪霆舟人影都没看清,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张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