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监们才会在朱翊钧醒来的时候,给他打了个响指。
她不可能再睡了。
自从跟王喜姐见了一面后,朱翊钧就在梦里见了她几次,现在还在做梦。
自从李彩凤搬出去后,他就一直在睡觉。而且,这才刚刚过完年,他似乎还没有改变习惯。
此时被下人喊起来,心里也不免有点失落,眼睛一瞪,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被窝里,脑海里想的全是和王喜姐缠绵的场景。他也顾不上穿衣服了。
“陛下,快起来!”太监叫着。
“进来。”朱翊钧的语气有些僵硬,显然心情不是很好。不过,他也只能乖乖地爬起来。
收拾好后,他飞快地跑到慈宁宫,跟母亲李彩凤打了个招呼。他竟然是要到慈庆宫里,向自己的母亲陈妍问好。
这是很重要的一课。
他给范闲打了个招呼,吃了个早餐,便要到西暖楼或者东暖楼去,一日的读书和政务,便要如此循序渐进。
我们今天到了西边的暖阁。
不知是不是被那一场春梦给勾起了兴趣,朱翊钧就这么端坐在皇位上,心不在焉地发呆。
这时,冯保走了过来,看着一脸茫然的朱翊钧,躬身道:“陛下,有什么心事吗?”
“嗯。”朱翊钧没有抬头,也没有眨眼,口中不用冯保说,段凌天也能猜到,来的肯定是冯保。
冯保每日都会在此时前来,将这些重要的公文整理成一份一份的递给他,交给他审阅。
“陛下在想什么?”冯保继续问道。
“我很想念你。”朱翊钧自然不会这么说。原本的想法,是让杨辰把自己从皇宫里弄出来,然后和王喜姐暗地里见上一面,满足一下自己的思念。
这一点,冯保也能隐约猜测出来。
朱翊钧被陈羡之暗中安排去找王喜姐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但却不能说出来。
要不然,等朱翊钧逼问,他怎么说?难道是因为东厂的人盯着皇帝,才知道这事?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冯保心中一动,立即问道:“陛下,要不要属下立即命人将陈公子带进宫来?”
“好了,这一走就是大半天。”朱翊钧依旧没有抬起眼睛,也就没有注意到冯保手中的盒子,心中暗道:就算把老师叫过来,也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啊!
冯保没有说话,但手里的折子总要交出去,于是他低低地说了一句:“陛下,折子在这里。”
“紧要吗?”朱翊钧终于抬起头来,斜睨着他,但声音却是无比的慵懒。
“时间似乎有些紧迫,属下已经拟出了一份大纲,还请陛下您看一看。”冯保将手中的折子,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
而在后面的朱翊钧,则顺手拿起,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这是山东总督杨本庵送来的一份题词,说的就是孔尚贤入京求见皇帝的事情。
对此,陈羡之在两人“抢人”的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和张居正和王国光商量好了,并提出了“世袭制”的改革。
但是,这件事情,却是被他给耽误了。张居正自然是在伺机而动。
自从朱棣在北京定居之后,因为当年的炎圣公的请求,得到了恩准,他一年一次的入京面见皇上。
从此以后,这本书就成为了永恒的典籍。
但即便如此,衍圣公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将自己的财富,全部据为己有,开始了自己的生意!
杨本庵写的就是这件事情,他的话里充满了仇恨与不屑。
如今,第六十四世的衍圣公,以入京面见皇帝为借口,带着大批人马,拉着马车,在路上贩卖一些违禁物品。这些人在免费的客栈里,一呆就是大半年,路费都是官府出的,一路上赚的钱都要塞到自己的口袋里,打扰了官员,打扰了百姓,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杨本庵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提议:“将燕圣每年入京一次,改为三年入京一次,减少来回的路程,减少人数,还不允许在路上贩卖货物,免得丢了文人雅士的脸面。
朱翊钧将卷子读了一遍,拿着卷子,对冯保道:“这位燕圣大人,一路走来,可有什么好东西?”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说是从孔家弄来的,什么蜜枣、高粱酒什么的,都能赚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