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了眼房间,是女子的闺房,床上坐着的女子也是未婚姑娘。
他立即道:“抱歉,被逼无奈闯入时,不知是女子居所,在下这就走……”
他艰难地撑着就要起来,可胸口处的伤口更是汩汩流血。
“你……你别再动了……”
云初鹭起身,披上斗篷走过去。
就见男子面如冠玉,有九分男子的清儒出尘,又有一分女子的容貌昳丽,是她从未见过的好看。
而且他脸色苍白如纸,像是随时就会死去。
胸膛处中了一剑,鲜血还在不断直流。
“你……你伤得很重……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云初鹭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准备扶他到那边的椅子上。
可男子却说:“不必,多谢姑娘,我在这里就好。”
他顺势依靠墙壁角落而坐。
是回避开女子的床,也不想让血脏了她的屋子。
云初鹭从未见过这般重伤、还这般识礼之人。
她也不好劝,去找来医药箱,快步走到男子身边。
男子身上被砍了好几剑,尤其是胸膛出那一剑最为严重。
云初鹭明明知道于礼不合,但若不止血,他会死的……
而且曾经在江南时,她被老祖母欺负过,也经常就这么自己蹲在墙角处,坐在冰凉的地面,一个人孤苦伶仃……
云初鹭敛眸,低声道:“公子,若不介意,请你退下衣衫,我为你包扎伤口。”
“不可!”
男子第一时间反对,警惕又歉意地看她:
“男女有别,我不可污了姑娘的名声。
姑娘不必管我,让我在这儿歇息,待在黎明时分就行。”
“可是不处理……你伤口会一直流血……”云初鹭实在看不得人这么受苦。
偏偏男子苦苦一笑:“无碍,早已习惯了。”
他很是执意,说什么也不肯让云初鹭帮他处理伤口。
还再三叮嘱云初鹭:“姑娘去安寝即可,黎明时分我自会离开。”
云初鹭还从未见过如此固执之人。
流那么多血,真不疼么……
还说早已习惯……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云初鹭只能将药递给他:“那……那你自己隔着衣物撒点在伤口上,多多少少也可以止血……
然后你闭目休息会儿……我就在这儿看着,绝不会让歹人追进来。”
他看起来的确太累太疲惫了,皮肤惨白到近乎透明,像是随时都会死去……
男子到底是接过药,简单撒了些在伤口上止血。
尔后,他便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但周身笼罩着一种脆弱的孤凉、痛苦。
即便睡着,他也还在呢喃,眉头紧皱着,整个人陷入梦魇之中。
云初鹭就坐在离男子一米多远的地方,想帮帮他,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哒……”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