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正围在床头。
陈之蔷、云潇潇、云归薏站在外围。
丫鬟绿翘、白雀在前侯着。
傅崇坚、傅司霆、傅盛临、云震嵘、云初鹭几人围在床边。
傅承祁正坐在床边,为陈之蔷把脉。
云震嵘满脸尽是担忧、焦急:“九公子,如何了?瑜君如何了?”
傅承祁收回手,一向冷贵的声线难得有些柔和:
“姑母大安,再开两副药调理身体即可。”
“多谢九公子,多谢!”
云震嵘控制不住地蹲在床边,紧握住傅瑜君的手,热泪流淌:
“瑜君……十一年……十一年了……你总算醒了……总算舍得醒来了啊!”
他哭得身体颤抖,丝毫没有往日威严的丞相模样。
傅家众人也是神色激动,个个热泪盈眶。
云初鹭站在角落,不敢上前。
她不知道母亲对自己这个野种会是什么心态,只能站在偏僻的角落里,静静看着那其乐融融的一幕。
傅瑜君坐在床头。
即便瘫痪这么多年,但傅家人、包括云震嵘一直安排人每日为她护理皮肤、揉按筋骨、活动关节等。
她皮肤看起来还是很白皙,只是有两分苍白。
一头顺滑的青丝披散,显得她贤惠而温柔。
她亦声音沙哑:“是君儿为女不孝,让父亲等这么久。
是君儿为母不慈,连累子女们担忧。”
她的目光又落在床边的云震嵘身上:“也是瑜君为妻不佳,多年未尽人妻之职。”
“瑜君,不可说这些,不可,你能醒来,已是我云震嵘此生大幸!”
云震嵘一直蹲坐在床边,紧握住她的手:
“你喜欢睡莲,外面回廊亭的莲荷全开花了,我现在便抱你出去看看……去看看……”
11年了,总算可以带她出去看看……
他十分体贴地就要去抱傅瑜君。
傅瑜君却拉住她的手:“凰儿呢?凰儿还未回来?”
傅家众人神色微变。
凰儿?
云震嵘也有些惊诧:“夫人……你……”
“夫君,这些年你每日不论多忙,都要到我这床边,为我擦洗身体,揉按筋骨。
我全都知晓。
你每次同我说的那些话,我也全听见了……”
傅瑜君眼眶泛红。
感动于瘫痪这么多年来,云震嵘不离不弃,事事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