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在那届乡试中,发挥失常,却考得经魁,获得第三名。而且我听说,他仅仅读书六年,就取得这样的成绩,说是天才也不为过。但是这人比较有性格,他只教和自己对脾气的天才。我也是听晨曦说,你记忆力颇为不俗,才敢为你推荐他。”
“至于束修的话,每年三百两纹银。”
元盛感觉陈近南很有实力,但是有些担心,“岳父大人,陈近南是不是有什么仇家呀?会试前被残废,虽然此人实力非凡,但我怕沾染上他的因果。”
毕竟陈近南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他的学生?如果自己平庸倒也罢了,自己偏偏也是个天才,被他的仇家盯上,岂不是惹来无端之祸?
祝德海眼中的欣赏越发浓烈,真没想到元盛小小年纪竟如此谨慎,“你能想到这一层,我十分欣慰。我觉得风险比较小,陈近南已经年近五十,思想成熟,不再是曾经的莽撞少年。而且他随你去山后村教学,你不说你的老师是陈近南,他不说自己的学生是元盛,别人怎么会知道你们的关系。”
元盛点了点头,心中却不这么想,陷害陈近南的说不定是他同期的学子,他挡了别人的道。而能被陈近南挡道的人,科举成绩必定十分优秀,在朝堂深耕几十年,怕是已经位高权重。
如果他不知道陈近南的情况,已经师从于他,建立师生情谊,也就算了。既然他已经提前知道,自然不会为自己招惹更多祸端。
但元盛一个小辈没有反驳祝德海,“岳父大人,那其他人选呢?”
“还有一位,河源县冯万堂,他也是位举人。而立之年,乡试高中,但由于昼夜苦读,不良于视,只能放弃会试。”
元盛心想,这位冯万堂可真够倒霉的,好不容易头悬梁锥刺股考中举人,结果严重近视了。
这位天资只怕不会太高,元盛又问道:“岳父大人,还有其他人吗?”
祝德海又介绍了几位秀才,一一介绍了每位先生上门教学的束修费用。
元盛听完,其中实力最强当属陈近南,但相对来说冯万堂最合适。
“元盛,你想选谁?”祝德海问道。
“岳父大人,我先考虑考虑,晚点再答复您。”元盛在等元清风那边的回信,当然,最理想状态是请到李秘大人,如果不能求请到李秘,他便去求请冯万堂。
祝德海点了点头,“好。这事先不急,之前从我这里拿回去的三本书可曾读完了?我听晨曦说,你的记忆力颇好,可否会背了?”
元盛点了点头,“已经会背了,现在在读《大学》。”
“真的?那你将《大学》背给我听听。”祝德海眼前一亮。
元盛背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未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祝德海心中越发欣喜,他刻苦攻读,用心学习,目前也只考取了秀才的功名。而元盛入学几天,就可以背诵大学了?果然如女儿所言,此子颇有天资!
自从读书之后,他越发明白,人和人的天资差距巨大。有些人轻松学便可以学的出类拔萃,有些人刻苦学,终其一生也只能止步于童生。
年轻时还曾愤愤不平,经过不惑之年后,他越发明白,人要学会认命,要学会接受自己的平凡。人生而不同,认真做事,脚踏实地,但求心安。
虽然已经认命,但他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儿子是个读书天才,将来会试高中。现如今,不管文栋读书如何,但女婿基本可以确定,是个读书天才!
祝德海激动地说:“你可懂文中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