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回想起宁恕今日那番话,他是越想越慌。
“不行,必须做点什么。”
曹严华想着,立刻找来一身普通衣服,扮做百姓模样,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他一路来到城中一个偏僻的民宅,先转头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跟踪,这才敲响了房门。
很快,房门打开一条缝,见到外面是曹严华,里面的人不免低声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若非必要,绝对不能过来吗?”
曹严华面露急切,道:“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很想来找你?”
“王由呢?”
里面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把门打开了一半,探出身子来四下看了看,而后一把将曹严华拉进去,关上房门。
一路进了里屋,只见王由正坐在那里,眉头紧锁。
显然,他比曹严华更早知道私塾的变故。
“怎么回事?宁恕为什么会知道私塾有问题?”王由听得声音,头也不回,便质问道。
曹严华过来坐到他对面,道:“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你的人走漏了风声?”
王由并未作答,而是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曹严华一番,这般神情更是引得曹严华怒火上涨。
“怎么,你怀疑我告诉宁恕的?要真是我做的,这次来的就不是我一个人,而是官兵了!”
王由也明白这个事情,顿时收起怀疑的目光,道:“我不是怀疑你,我是在猜,会不会是你的手下泄露的。”
曹严华骂道:“不可能!此事只有我和曹忠两人知道,现在曹忠在县衙大牢关着,我就坐在你面前,你到底说说,谁可疑?!”
王由却道:“正是因为曹忠是被关在县衙,所以我才觉得他可疑。”
“黑甲军的营地就在城外,又不远,宁恕为何不把曹忠关到营地去?反而把曹忠关去县衙大牢?”
“今日派去营地审讯的狱卒已经死了,宁恕肯定知道县衙里有我们的人。”
曹严华听到这话,逐渐冷静下来,道:“什么意思?”
“意思不是很明显么,”王由冷笑一声,“宁恕这是想让你动手呢,不管是杀了王由灭口也好,还是让王由一个人顶罪也罢。”
“我敢肯定,宁恕都有后手等着我们。”
听到这话,曹严华猝然一惊:“那现在怎么办?曹忠知道的东西可不少,他如今落入敌手,非死不可。”
“可按你所说,若真杀了曹忠灭口,岂不是中宁恕的圈套了?”
“难道,什么都不做?”
王由摇头:“什么都不做也不行,谁知道曹忠扛不扛得住审讯,他要是全交代了,我们就难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曹严华是彻底没主意了,把问题直接抛给他:“那你说,怎么办。”
王由其实已经想了有一阵了,这时候问起,不免迟疑道:“杀肯定是要杀的,但不能以我们的身份去杀。”
“这样,晚上我们扮做宁恕手下的黑甲军,摸进牢房,杀人灭口。”
曹严华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道:“这能行吗?宁恕现在应该要留着曹忠审讯,扮做他的人去杀曹忠,曹忠会信?”
王由却道:“曹忠信不信不重要,让他死在牢狱最重要,毕竟今日的案子还没有定论,若是突然死在牢狱,我可在城中散布消息,给宁恕一些压力。”
“从今日的事情来看,宁恕知道的事绝对不少,说不定今日只是一个开始,必须给他找点麻烦,打乱他的脚步。”
“我必须尽快安排人员转移了,趁着宁恕还没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