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汉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当即应命。
就在陆议紧张的心情中,水门外驶来了一队艨艟,朝着码头缓缓靠近。
艨艟靠上码头,放下跳板,一队队身披铁甲的铁甲士小心翼翼的登上岸来,稍一整队之后,开始接管码头防御。
陆议粗粗一数,就得出了结果,这一波登陆足有三百铁甲士之多。
就在陆议长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甘宁又出现在了码头上。
此时的甘宁满身鲜血,身上皮甲外罩着的锦袍几乎被染成了红色,搭配着他脸上灿烂的笑容,简直像是一个杀人狂魔。
看见陆议后,甘宁笑着说了一句:“城楼已清,后路无忧也。”
陆议虽然人小,却有一颗大心脏。
半夜三更的看见一身鲜血,还笑容灿烂的甘宁居然还能稳得住,着实是与众不同。他身边的高汉都已经双股颤颤,都快站不住脚了。
甘宁暼了一眼高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又看看陆议,忍不住称赞道:“小先生倒是挺大胆的。”
陆议谦逊道:“将军过誉了。”
甘宁嘿嘿一笑,转而继续望向码头。
直到此时,孙军都没有被惊动。
说起来不可思议,其实也是合乎常理。
徐琨所部在无锡的时候,就已经被征南军给打掉了士气,再加上刘封南下围城吴县之后,给了徐琨一个错觉,那就是对方会继续复刻无锡之战,从而使得徐琨所部麻痹大意了起来。
前阵子的偷袭不成,征南军竟然没有半点趁势攻城的念头,更加重了徐琨军上下的想法。
一时之间,徐琨军上下距居然都在等一个月后,刘封军以投石机开路攻城呢。
随着船只不断的启运,一批批的征南军登陆上了码头,再加上岸上陆议亲帅的五百吴县四大姓部曲,以及高汉的两百余水匪,水门的征南军总兵力已经突破了三千。
当高顺、许褚带着又一批铁甲甲士登岸时,城内的征南军铁甲士已经高达九百人。
高顺当即接管了城内的前线指挥权,按照刘封的命令,委任董袭带五百人看守水门,接应后续部队登岸。
陆议为董袭副手,带麾下兵马听从董袭调遣。
高顺则以许褚、甘宁为先锋,统九百铁甲士,一千六百部曲,共计两千五百人攻打城北,打开北门。
此时的征南军已经是大队人马,还没接近城北就已经被城北的孙策军发现。
面对对方的询问,高顺下令不予理睬,直冲城门。
如此一来,孙策军再麻痹大意也察觉不对劲了。
一边组织防御,一边拉响了警报了,并且向城内求援。
一时之间,夜色下的寂静为喊杀声所打破。
徐琨也被惊醒了过来,听到属下回禀征南军已经入城,更是惊的连鞋子都忘了穿,就冲到了院中倾听远方的动静。
徐琨虽然有些松懈了,但安排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除了水门以外,每个城门都安排了一千人,三班倒的防护城楼和城门。
同时,城市还有不少巡逻队,一个时辰一次,进行巡逻,按说安排也没太大的问题。
可再好的安排,也得人去执行。
徐琨所部上下几乎都是无锡撤出来的,已经有了惯性思维,再加上吴县之中的内鬼,又是从最不受到重视的水门下手。
这水门在徐琨看来,几乎不可能被征南军选中。
不但有邗沟把地理环境分割的一塌糊涂,也导致城西几乎没有大片空地,这就导致城西别说是攻城了,就连稍多一些的兵力都展开不了,因此徐琨只是象征性的布置了五百人,再加上震泽水匪残部,就觉得可以高枕无忧了。
“征南军自何处入城?”
徐琨一边更衣披甲,一边询问着身边的亲军统领徐滂。
徐滂赶忙回答道:“还不知晓,已经派人去查了。”
徐琨又听了片刻,确认了之后询问道:“那这杀声是自北面而来,城北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