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家的,咱们瑶儿多好的姑娘,从小就捧在手心,跟小姐一样养大的孩子,你难道就忍心看她这般受磋磨?”
周氏心疼极了,心底对苏老太太的怨恨如野草般疯长。
自打周氏进门后,苏老太太对苏家老二的偏爱就被她看在眼里,若不是她为苏家诞下长孙,向明又是个会读书的,还指不定要被老二一家怎么作践呢!
好在老天有眼,他苏老二就是没儿子绝嗣的命,往后这个家可都要靠他们大房,真不知道老太太整天上蹿下跳什么。
周氏叹了口气:“我苦点累点倒没什么,咱们瑶儿怎能跟着受苦呢?”
苏庆义看着女儿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心疼不已。
“闺女,你别着急,爹这就去找你爷爷理论理论,咱家的姑娘,哪能这么被人欺负?娘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把老二一家都快惯得上房揭瓦了!”
次日一早,苏璃发现饭桌上少了苏瑶的身影。
心下正疑惑着,就瞧见她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从东屋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咬了一半的糕点。
众人围坐在桌前正吃着饭,苏瑶却不紧不慢地把剩下半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
“奶奶,今日我要去镇上买些针线,您知道的,我那嫁衣只绣了一半,还差些装饰得赶紧弄好呢。”
苏老太太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唇边的糕点屑,眉头一皱,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
“买什么针线?你缺什么就告诉我,我拿给你!叫你干活倒是会推脱得很,花钱一个比一个痛快,咱们家又不是啥地主大户,经得起你这么造吗?”
大早上不吃饭,拿糕点充饥,这是什么大户人家小姐的做派?
她老婆子还在这儿吃糠咽菜,一个小丫头片子竟学起小姐做派了,她还没死呢,就急着爬到自己头上了是吧?
苏老太太的眼神如弯钩,恶狠狠地剜了周氏一眼。
可周氏默不作声端着碗,只埋头吃饭,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苏瑶轻轻哼了一声,全然没有昨日那般不忿,爹都去跟爷爷说了,她不信奶奶还敢拦着。
她微微扬起下巴,轻描淡写道:“奶奶,我那嫁衣可不能马虎,可精细着呢,不信您就自个儿去瞧瞧吧。”
“咳,”苏老爷子轻咳一声,难得开了口,“好了,孩子要绣嫁衣,就让她去吧,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有啥好争的?”
苏老太太盯着苏瑶看了好一会儿,那阴沉的眼神仿佛要在她身上灼个洞出来。
可最终,苏老太太还是把到了舌尖的话,艰难地咽了回去。
苏瑶得意一笑,挑衅般地扫了苏璃与苏珍一眼,转身扭着腰回了房。
苏璃手里的筷子一顿,心中早已了然一切。
她的目光在苏老爷子与苏大伯之间转了转,随后又看向紧挨着苏老太太的苏二伯。
好嘛,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一个有爹心疼,另一个有娘捧着,合着就他们四房一家是既没爹又没娘,自个儿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什么脏活累活都该他们四房去干,就是死了,也无人在意。
苏璃眸光微沉,嘴角溢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