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在皮肤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顾小溪只觉得心就跟被一双手狠狠撕扯一般的疼,她蹲在马路边缘,怎么也不敢起身。
女人孤独的背影打在地面上,陆淮南站在她身后,连靠近一步都需要踹着巨大勇气过去的。
身后的脚步声那么清晰,顾小溪分辨的出来这是谁的脚步声,但她这会倔强的不回头。
她是一直被陆淮南捧在手心贯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哪里还肯主动低头。
学着她的样子蹲下来,陆淮南的手刚接触到她的身子便被挥开了,“不许碰我!
不许碰我!”
她两眼红肿不说,额间伤口的血没来得及处理这会干固的血渍已经贴在她整张小脸上了,说不心疼是假的,陆淮南痛苦的揪着短发,这一生最爱的两个女人前后都受伤了,他思绪乱的很,更不知道该怎么同顾小溪解释。
“因为景老二的出现我心存愧疚,他那种人就是个变态,他说没动手就没动手吗?我想确定妈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说到最后她还是哽咽了,陆淮南将她搂紧怀里,这会顾小溪也不在挣扎了,趴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许久后,她哭累了便昏昏沉沉的入睡。
陆淮南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泪花,抱着她回到老宅。
因为不让她心存愧疚而让她出事,误会不仅没能解开反而多了一个,陆淮南身心俱疲,他连身上的衣服也没换,这么直直倒在顾小溪身侧,恍惚的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一条灰暗灰暗的走廊,突然有一道异常熟悉刺耳的声音响侧在整个走廊上,似乎还觉得不够,接连的回音几乎让自诩坚强的陆淮南崩溃的彻底。
盾着尖锐声音精准的找到一扇门,他用力推开,处理到视线的一幕猛的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男人目光被摆在桌上的刀,纱布,人肾狠狠刺伤眼球。
带着口罩的男人忽然裂开嘴笑了,笑容挑不出一点点正常的气息来,笑容诡异如地狱里的魔王,他一步一步的朝陆淮南走去,那张脸却越变越模糊,直到看不清……
周身的空气凝结出血腥味,陆淮南捂住鼻子,而这种味却无孔不入,根本已经不是捂被捂的问题了。
而是完全捂不住了。
从胃里升上的不适应迫使男人睁开双眼,他摸了把脸,这才发觉满脸的冷汗在蔓延。
而那股血腥味便是来自鼻翼前的这颗闹袋,顾小溪睡的也不安稳,小脸时不时都皱在一团,一看就是因为白天的事引起的。
窗外树影婆娑,陆淮南食指抚摸着她的脸颊,喃喃自语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顾小溪心狠狠地抽了下,她保持着原先的呼吸频率,想听听陆淮南接下来的话,然而,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下文,她泄气的翻个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个男人从来不肯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他担着不同的角色,演着不一样的坚强外表,哪怕压在他身上的担子有多累也从不会在她们面前透个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