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端着药碗,从客巴巴房间走出,再次来到了煎药房,此时的煎药房内外都没有人,原本倒腾汤药的那个药碗还在。
魏忠贤见状,将自己手中的汤药碗放入自己的袖袋中,然后从一个角落拿出一个没用的碗,摆在药罐旁,随即转身离去。
一路上,魏忠贤只感觉眼睛酸涩,渐渐有水雾模糊了双眼,他心中情绪莫名,低着头,双手揣进袖子里,快步回到自己在宫中的住所。
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内,没有任何其他动作,魏忠贤直接趴在床上,一头扎进被子里,一动不动,良久,被子里似是有一阵呜咽声传出。
是哭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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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天色昏暗,内书房的蜡烛已经全部点燃,朱由校坐在桌案前,左边摆着一本《论语》,手中正拿着毛笔抄写论语。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朱由校眉毛微皱,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望向门外。只见御前侍从王奉正从门外冲了进来,边跑边喊道:“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朱由校见状,脸色一沉,呵斥道:“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王奉赶忙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地说道:“回皇上,负责看守客奶娘的小太监来报,说是。。。说是。。。”
“吞吞吐吐什么?客巴巴怎么了?”朱由校不耐烦地催促道。
王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说是客奶娘。。。宾天了。”
“什么?”朱由校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手捂着头,身形有些摇晃,王奉见状赶忙起来冲上前将朱由校扶住。
朱由校靠在王奉身上,眼神中满是悲痛,口中呢喃道:“朕要去见她最后一面。”说完,挣扎的想要起来,结果,王奉只感觉怀中一沉,朱由校晕倒在他的怀里。
王奉大惊失色,焦急地呼喊着:“皇上!皇上!快来人呐!皇上晕倒了,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内书房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听到王奉的呼喊,瞬间乱作一团,几名太监赶忙向太医院跑去,其他太监、宫女纷纷围拢过来,七手八脚地将朱由校小心地抬到一旁的卧榻之上。
不一会儿,一名太医便匆匆赶来,见到躺在卧榻上的朱由校,急忙跑过来把脉。屋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人皆屏气凝神,等待着太医的诊断。
良久,这名太医才缓缓起身,向王奉等人说道:“陛下乃是急火攻心,加之近日操劳国事,身体本就虚弱,一时受此打击,才致使昏厥。待我开些安神、调理气血之药,好生调养一番,料无大碍。”
王奉闻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便命人跟着太医去拿药去了。
很快,客巴巴死了,当今天子朱由校突闻噩耗,昏厥当场的消息,便传遍了宫廷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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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宫中的太监、宫女提着灯笼在忙碌着,而在宫廷的一处偏僻小径,正有一群太监背着行囊,悄悄的往宫外走去,这些人正是王安和那些愿意跟随他一起去南京的太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