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有一瞬的迟疑,最终如实道:“这春猎图是伊昭公主赠予臣女的。”
珩王眼眸一闪:“伊昭公主?”
“正是!”
“此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我身边的两位侍女。”
珩王蹙眉沉思,片刻后,道:“若郡主所言非虚,那便有两幅春猎图?”
青城道:“很多画师会临摹原画以增进画技,其中不乏有利欲熏心者将临摹仿作冠以真品的名头售卖,有两幅春猎图并不奇怪。”
“的确不奇怪,只是郡主手中有春猎图一事本就是隐秘,知晓者寥寥,又都是郡主身边亲信,实在难以服众。郡主好好回想一下,可有其他证据能证明此事?”
青城心中一沉,伊昭的血书上倒是提到此事,她当初就是根据血书上的藏匿之处找到春猎图的,可此刻远未到拿出血书之时。如今的情形,除非找回被盗取的春猎图,否则根本无法证明有两幅画作,也就无法证明她手中的画卷并非悉渠使团丢失的那副。
见青城拧眉不语,珩王道:“本王相信郡主定与此案无关,武宁司会继续追查盗贼下落,但这幅春猎图牵涉案情,将由武宁司暂为保管,待案情大白,本王自会奉还。”
青城只好应允,她看着春猎图被封存进画匣,蓦地开口:“殿下为何相信臣女?”
珩王抬眸,迎着青城的目光回望过去,缓缓开口:“因为伊昭公主临终前,给本王留下一封信。”
青城一怔,讶然不已:“伊昭公主留信给殿下?信上说了什么?跟此事又有何干?”
珩王却故意没了下文,只道:“待寿礼案了结,本王再告诉郡主,在此之前,郡主的酒楼不能再开。”
语毕,也不等青城有所反应,径直带着一众武宁卫出了酒楼,策马而去。
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青城眉头紧蹙,她顾不上深思珩王的话,只让景云和府中护卫外出打探消息,傍晚时,景云急匆匆返回。
“郡主,悉渠国使团在七日前入京,住在鸿胪寺馆舍西院,奴婢查过西院的出入记录,发现自他们入住以来,每天进出不少人,有乐姬舞妓、酒肆的小厮伙计,还有杂耍艺人,另外还有一些朝中大小官员。奴婢查了这些人的来历,发现一可疑之人。”
“何人?”
“素琴,雅艺坊的乐姬。”
“雅艺坊?”
“是个青楼,在城南,掌柜是……”景云一顿,眼眸暗下来,“卢定洲义子卢焜。”
“竟是卢定洲这个乱臣贼子!”庆星秀眉蹙起,满脸忿然道,“此画价值连城,有利可图,定与这无义小人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