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医生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谢谢,爱吃多吃点,我以后收到病人的水果也会分你点。”
张怀凝心里嫌自己幼稚,但还是道:“好啊,我等着,先谢谢你。”
还剩许多苹果没分掉,杨浔给了个意料之外的建议,“要不要去看看他?万一他忙于工作,不吃水果,患上了败血症,你可以把苹果一万一个卖给他。”
“我就知道你爱上他了。”张怀凝笑,其实是她想见他一面,有几天没联系了,他一忙起来就杳无音讯。
离异男人的生活平均下来,无非是脏乱差,不修边幅,垃圾乱丢。檀宜之不像是这种人,但张怀凝爱看他偶尔的破绽。她故意没联系他,楼层电梯要刷门禁卡,她才不得不打给他。
檀宜之立刻就下来了,西装革履,甚至配了领带夹。
张怀凝隐隐失望,杨浔笑道:“他像不像那种孤寡老人?在家中穿正装,都等着子女回来看望,还会说没事,你们别来看我,我挺好的。”
檀宜之道:“你们是不用看我,我挺好的。刚结束视频会议罢了。”
进了门,之前送的鲨鱼他果然没放在床上,而是搁在张怀凝过去常坐的椅子上,鲨鱼戴着眼镜和帽子,还打了领结。
她回卧室偷瞄了一眼,他睡双人床,但只碰过去睡的那一半。她偷偷抽开曾经的床头柜,一切如旧。
檀宜之也进了卧室,看着床,小有玩味,道:“想问你一件事,上次我回家时,被子怎么乱了。请不要说我忘叠了,我足够了解自己,就算中了一枪,死之前也会把被子叠好的。”
“太有洁癖就是你中枪的原因。”
檀宜之饶有兴致地拖长音应了一声,道:“真有道理。”
再出来时,杨浔竟然在沙发上盹着了。檀宜之窃喜,凑近她,耳语道:“八万块的沙发,也不是一无是处吧。”
怕吵醒杨浔,他们转到阳台聊天。檀宜之靠着墙,眺望远处夜景,道:“我选中这套房子,就为这个阳台。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坐在阳台上吹风,欣赏夜景,就像现在这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随便聊聊天。之前为什么没找到机会。是我太有恃无恐了。”
张怀凝有些厌烦他缅怀往昔,可是话锋一转,他竟然开始认错,道:“昨天我坐在阳台上,有新的想法,我太沉迷于表现我对你的好,也是一种敷衍。钱在哪里,爱在哪里,其实是一种粗暴的解答。”
“你真的变了。”
“人呢,还是要受点教训的,太顺风顺水是不行。”他自嘲一笑,又去看睡熟的杨浔,“丑话说在前面,他在我沙发上流口水,我一定把他从楼上丢下去。”
已经过去二十分钟,檀宜之又道:“你要留下来睡吗?我可以睡书房。”
“不方便吧。”
“你在担心什么?”檀宜之故意激她,笑道:“难道我已经完全丧失你的信任?你担心我晚上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