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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晨鸢攥紧了手机,面色愈加阴鸷,但额上已冒出一层漉漉的冷汗。粤人素以聪明与务实著称,聪明意味着知进退,务实意味着擅屈伸,真有人会为了所谓的“公平正义”连命都不要?对于二代间广泛流传的那个关于小梅楼的传言,他既相信,也不信。
然而阿斯顿马丁里的人已经怯了,蛇形走位更夸张,车速也明显地减慢了。他虽未跟这位盛处长直面打过交道,但身处“新湘军”,久闻于他的强硬作风和摄人气场,他此刻也已明白,这人必是宁死不退的。
寻衅滋事判不了多久,撞死这么多的检察官铁定就要枪毙了。他同样紧攥着手机,等待周公子的下一步指示,当手机响起的瞬间,他就明白,胜负已见分晓。
头车已呼啸至眼前,苏茵害怕地惊声尖叫,盛宁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此刻刹车也来不及了,阿斯顿马丁里的司机只能一边急打方向盘,一边猛踩刹车,金黄色的跑车受力拉扯,瞬间侧翻,几乎擦着这些检察官就飞了出去。
随着为首的阿斯顿马丁翻车在地,后车也急停、变道,纷纷避让,一时间众车连环相撞,全停了下来。
街上一些围观群众齐齐爆发惊呼,接着便响起了一片掌声,解气!没什么比检察官拦停黑社会更令人感到振奋与解气的了,想来今晚这一出好戏,必将于明天日出之后,以凯歌的形式传遍洸州的街头巷尾。东亚台的谢导也被眼前一幕震得目瞪口呆,这堪比动作大片的新闻画面,还真有可能拿奖!
结束一场无聊的漫长的会议,蒋贺之回到晶臣酒店,打开酒店房门,却见取电槽里插着房卡,房内却是漆黑一片。
他疑惑地走向卧室,望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坐在床尾,以手肘支着膝盖,交叉两手,支撑额头。是他的盛宁。西装制服脱在一边,盛宁仍穿着检察院的白衬衫,领口敞开一些,摘去的红色领带就缠绕在他的手掌间。他垂着头,闭着眼,也不知一个人在这里,以这种孤绝的姿态坐了多久。
蒋贺之轻轻皱眉,走上前去,他听见盛宁在黑暗中开口,声音十分疲倦:
“我们把车队拦住了,然后你们把人带走了。”
蒋贺之已经听说了今晚检察院门口的那场闹剧,也听说那群飙车扰民的黑社会最后都被公安带走了,寻衅滋事罪跑不了,轻则行政拘留,重则判刑入狱。
当然他也听说了先前与周公子有所牵扯的那位辅警出了严重的车祸,肇事司机已经逃逸,公安这边束手无策。
爱人的气息令他知觉慢慢恢复,盛宁从一种灵魂出离的状态中缓过来,仰起脸,定定望着身前的蒋贺之,突然对他惘然一笑:“贺之,我们做爱吧。”
“今天?”蒋三少明天一大早就得去给自己的老子站岗,此刻心烦意乱,如临大敌,本是不打算做爱的。
“今天。”但盛处长说要就要,声音听来恹恹的,还透着一丝蛮不讲理。他起身开始脱蒋贺之的衣服,还不完全是脱的,是直接上手就扒、就扯。他埋脸进他颈窝,重重咬下一口,含混道,“给我。”
盛宁惯有他的矜持,鲜少主动求欢,更不可能这么急不可耐,蒋贺之吃着痛仍不禁笑说:“好了,给你,给你。”
两人前戏未做,直奔主题。蒋贺之解开皮带的时候,盛宁已经主动仰倒,自己脱掉了内裤,取了一只枕头垫在腰下。他分开长腿,暴露后庭,他的双腿修长到夸张,皮肤也细白到过头,整个人像一场压轴的盛宴,向自己的爱人发出饕餮的邀请。
但蒋贺之还是看得出来,今天的盛宁状态不太对劲——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病态,神情也冷淡得有些异常。
脱裤子,露器官,蒋贺之对着盛宁打开的身体手淫两下,胯下之物便在掌心中完全地勃发了。他又俯身与他拥吻,却在拥抱他的瞬间吓了一跳,他的身体冰凉如水,正不自禁地微微颤抖着。
伸手去取床头的润滑液,却被盛宁制止了。
“不用,”他说,“就这么做。”
蒋贺之自知“资本”伟岸,皱眉道:“会弄疼你的。”
盛宁却冷硬至无礼地强调一遍:“就这么做。”
于是没有前戏,没有润滑,只用手指潦草探了两下,便以手掌扶住细腰,以前端对准穴口,挺身进入——
当然进不去。干涩的肛口拒绝吞入这么硕硬的前端,勉力张开时便有了撕裂的迹象,盛宁疼得闭目呻吟,大腿肌肉一阵痉挛。
“不行……进不去……”蒋贺之也被勒得很不舒服,小心翼翼地将性器撤回,又劝他道,“宁宁,这样真的会弄疼你……”
然而这样的疼痛却令盛宁感到满足,他睁了疼到迷离的眼,更以一种强势命令的口吻道:“继续。”
待蒋贺之再次倾身而来,盛宁便抓紧他强壮的臂膀,以后背着力支起腰腹,更主动地接纳他的进入。
性器终于挤开了闭合的肛口,且随深入越发粗长坚硬,没有丝毫润滑的后穴被撑至极限,突地就被撑破了。蒋贺之持续深入,忽感两人的结合之处有液体流出,伸手去摸了摸,竟借由入室的月光看见,指尖上沾着一抹红。
“宁宁……”蒋贺之惊得想抽身,想开灯,想至少看看伤他到了何种地步,可盛宁却不准。
“别开灯。”盛宁仍固执地搂着他的肩膀,挺身附在他耳边说,“没关系,继续。”
蒋贺之开始抽送,即使身处黑暗,也能感到茎身已被盛宁后穴的血液润湿了,他不敢强硬地攫取,只能压抑自己的欲望,徐徐地、轻轻地耸动自己的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