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嫁得匆忙,上次我去余家村虽然见到了你,却没能将这个交给你,便一直等到了现在。”
“这是?”顾千兰惊讶的问道。
“是你娘生前交到我手里的,她说等你嫁了人夫家若是有能力,便抽个机会交给你。
唉!可是你嫁的那个夫家……不提也罢。
好在我听说,你自己置办了房子和田产,如今也算是有能力了。
便想着趁这个机会,将这封信亲手交给你,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
在顾友胜的眼里,不依靠旁人,就可以有房有田便是有能力的象征。
于是便让自己的小儿子在村口守着顾千兰的到来。
顾千兰拿起信封,就见封口处用泥封住,并且还在接口上盖了个小印,便当着顾友胜的面拆开来。
只一眼,她便是心口一缩,信中竟然写了一首十分隐晦的藏头藏尾诗。
她不由得抬起头,重新看向面前的这位族叔。
只见他面带微笑表情和蔼,一脸欣慰的看着她,她便几乎十分肯定,对方定然没有偷看过信里的内容。
她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平静的将信折好放回了信封里,收进袖子实则放入了空间。
“我曾问过你娘,她说这上面就是份嫁妆单子,是给你的。
你也知道,我们家就没有一个识字的,这东西她交给我后,也只说千万不能再交给第二个人看。”
顾友胜还有一句话没有告诉顾千兰的,那便是肖氏曾交代过,若是女儿的夫家只是普通人家,便将这封信烧了。
当作从来没有这回事一般,让女儿过平淡简单的生活。
“见你现在有出息了,这封信交给你,也算是完成了你娘的遗愿啊。”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般,顾友胜笑得分外轻松。
可顾千兰的心情却久久无法平静。
虽然只是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肖氏的留书,可此刻的她,心底却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她明白肖氏的意思,夫家有能力可绝不是有房子还有几亩田地,能养家糊口而已。
可是作为老实巴交的种田人顾友胜,却丝毫没能理解肖氏话里的意思。
“多谢友胜伯将这封信交给我,真没想到我还能再看到母亲留下来的书信。”虽然看到了本不该交给她的信,但顾千兰心里还是万分的感激。
“应该的,应该的。比起当年你爹对我的帮助,这么一点儿小事,算得了什么?
只是你娘说的嫁妆……现如今你们家的一切都在大房名下,可没有什么能带走的了。”顾友胜无奈的提醒道。
这也是他毫不在意的将信交给顾千兰的原因,当时的肖氏已经病体沉重,会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留下这样一封信,可能也只是病糊涂了而已。
她们母女俩当时,可是被赶去了大房的老宅子住着,连身边的老仆都被撵走了。
“我娘说的,只是那时放在大伯老宅的黄花梨木跋步床。”
“想来那张床,应该还在大伯家的老宅放着吧。”顾千兰仔细的搜索着原主记忆中的那张床。
当年肖氏可是在那张床上咽的气,且在那之前,她发过重誓诅咒过顾家大房。
那边的任何人要是敢动她的床,她便会阴魂不散,搅得对方不得安宁。
古人全都信奉这些,在她走后大伯母胡绢子果然嫌那床晦气,并没有生出搬走占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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