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锴回江州不到两天,宁进给他去了不下十个电话,邀他去他攒的局或者牌场,一口一个哥叫的好不亲切。
先前程锴身边的人是秦明,秦明出了事他就一直形单影只,如今宁进大概是想取代秦明的位置,和程锴套近乎的手段层出不穷。
以前程锴眼里没这号人。宁进的家里开经纪公司,来钱快可惜家底不厚,圈里人提起来多少还是不太看得起;只是宁进他老子最近做地产投资赚了大钱,宁进又在程锴面前刷足了存在感,他想不注意他都难。
宁进倒很会来事儿,跟着程锴跑到白英的山庄,被当着众人面撵出套房,他都乐呵呵的,回来了还继续约程锴。
程锴烦不胜烦,最后还是松口了。
Callous会所,偌大的包厢里奢华靡丽,除了四溢的酒液味道,还有头顶细碎迷乱的灯光,晃的人眼晕。
有宁进在,气氛明显活络的多,满桌子人都你来我往地吵闹着,只有正中间的程锴,安静如鸡。
一口接一口的闷酒喝着,好像跟其他人不是一个世界似的。
也许是想让程锴开心,抑或是话赶话说到那儿了,不知什么时候宁进说起了他带着几个兄弟追随程锴到度假山庄,一不小心搞了个一夜情的事——
“……那女的一看就是喝酒了,还是喝的闷酒。长的倒很好看,就是脾气太臭了,一晚上咬得我脖子胳膊没一块好皮……”宁进说起他这一夜情对象,俊朗的脸上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有人开起宁进的玩笑:“你可拉倒吧,肯定是你上去搭讪,不然人家漂亮小姑娘能理你啊?”
宁进立刻反驳:“先说好,我可没勾搭她。是她喝了酒,硬要我跟她回去,我拗不过,扶她回去一看,还跟我在一个酒店呢……”
说到这儿,宁进止住了,不过他不说众人也心知肚明,无非是天雷勾动地火,男女情爱那档子事儿。
不过宁进不说,可有人替他说——“你们别听宁进瞎吹啊,人家小姑娘压根就不是真心看上他了。第二天早上在床头桌放了张两万块的支票,人跑路了!”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我艹牛啊,她这是把你当成卖的了吧?”
“……宁进你这是被人当鸭给嫖了呀,哈哈哈……”
“……传下去,宁进一晚上才值两万块钱哈哈哈……”
听见“嫖”这个字,游离在众人之外的程锴正要举杯的动作微微一顿,终于舍得施舍一点目光到那些人身上了。
宁进倒乐观,满不在意的:“被嫖就被嫖吧,好歹人家给钱了不是,被嫖总好过被白嫖吧……”
好嘛,“白嫖”两个字一出,程锴本就不太明朗的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比刚才还难看几分,偏偏宁进他们说的热火朝天暂时没发现程锴表情的不对劲,还在那儿一口一个“嫖”啊“白嫖”的。
白嫖白嫖,他可不就是被孟娴给白嫖了吗?!嫖的还是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