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津的老宅很多,尤其是大宅门荒废下来的更多,几代人的努力之后换来的荣华富贵让这些人的后代们追求更舒适的居住环境。
多年以来,傅家丢下的老宅也有一两个了。
傅承安自从救下了马奴之后,就从他的嘴里得知了二十多年李家的秘密,思前想后也终于理清楚一个大致清晰的脉络,那就是李牧利用他想要铲除李成,却没想到李成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如此一来,傅承安这边就没有了利用价值,然而,游戏已经开始,忽然下线是要付出代价,李牧显然是不想更多的去解释什么,毕竟他自己也有很多见不得光的勾当,所以就变成了从积极配合主动要求傅承安查案到现在神不知鬼不觉希望傅承安收手的尴尬境地。www。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李牧算是完美的自我印证了一把。
傍晚的时候,傅承安来到小酒馆儿准备吃点儿东西,最近行动处总是打电话给他让他回去,说是新的处长到了,想要拜访他。
这个词用的很好,显然对方是知道他是谁的。
傅承安其实也看出来了,自己可能八字不详,发生在他身上的案子多半都不是很正常,查来查去总能查到更多的,拐弯抹角的隐私,然后顺藤摸瓜就摸到了不得了的大瓜,然后碍于各种压力最终腰斩,不得善终了。
酒馆儿的人大多都是社会底层的打工者,他们从外城进来,为了节省时间就会暂时居住在破庙或者一些公园里,等着天亮又再去上工,如此反复一段时间,来往的路费就省下来了。
这些人吃的东西以实惠为主,极少有人讲究个什么口味,搭配之类的,因此,当傅承安点的几盘小菜端上来的,精致是谈不上了,慢慢的四大盘子倒是可以让他吃上几顿的。
小酒馆闹哄哄的,外面冰天雪地,时不时地有人推门进来,都是穿着破棉袄的工人,他们虽然穷,脸上却露出发自真心的欢喜,傅承安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才知道,原来城东有一家米行正月里添丁,主人家开仓放粮做善事,酬谢神恩,这些人都有份儿去领米,自然是开心的。
一袋米就能让这些人开心的不得了,满足的不得了,傅承安坐在他们旁边,不由得觉得心酸。
自己锦衣玉食,却很少体验过这样来自最简单最朴实无华的高兴和快乐,他们傅家的饭桌上人也不少,菜肴更加丰盛,可他从未体会过。
忽然间,傅承安有一个想法。
他要辞职,他不想留在行动处,他想回京城,回刑部。
但是走之前,他要亲手了结李家的案子。
十几具来历不明的尸体,十几个命丧李牧之后的李家冤魂,一切总要有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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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照顾你们二当家,等上津这边处理完了,我就和承安一起过去帮你们。”安检口,华励把行李箱递给她,“我知道京城有一位神医,是前朝宫里的御医,祖辈三代单传的医术伺候过前朝的四位皇帝,我去帮你问问看,如果他愿意,你们就来京城找我来,肺病不一定是绝症,说不定可以治好的。”
崔锦绣点点头,“我没帮上什么忙,还连累你受了伤,真是对不起。”
“别说这些,咱们都是被人算计了,当了别人的枪头子弹,不过,坏人终究是要得到报应的。”
崔锦绣点点头,“是,花老板,我走了,再见。”
华励看着她上了火车,一直到火车开走,他才离开站台。
回到喜红楼,今天有些冷清,一问才知道,今天是正月十六,大家都出去遛弯儿去了。
华励干脆叫人把店门关了,交代姑娘们换上便装也出去走走,看看花灯。
姑娘们开心极了,没多一会儿就都走了,蒋风月端着一盘糕点走进来,“你怎么不出去溜达溜达?”
华励反问道:“你不也是没出去吗?”
蒋风月笑了笑,略显几分惆怅,“我去哪儿啊,自从羊角村没了,我也没了家,这些年在外面溜达的够久了,真的不愿意再出去了。”m。
华励看着她,“你觉得喜红楼像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