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守岁再次点墨,着手于薛阮两家。
首先画的是笑如毒蝎的薛老夫人,再是薛谭。
赫然一行:“薛谭与阮沁夕八年前在海棠镇外的寺庙偷情,今夜竹林亦然。寺庙时,两人被阮家老夫人揭穿。而不久后阮老夫人寿终正寝,身边丫鬟阿兰嫁去别镇,阿珍去了北棠身边做陪嫁。”
小字注写:“阿珍为何跟了北棠?”
墨线串联,把零散的事情规整。
斐守岁想了想,海棠镇的全景在他心中铺开,看到悬崖峭壁上的阿紫客栈。
老妖怪恍然,问谢江两人:“花越青可是狐妖?”
两人不约而同,点头回应。
谢义山说:“怎么了?”
“我在话本故事中曾读过一词,‘阿紫’就是狐狸的别称。”
“什么?!”
两人口呆目瞪。
斐守岁提笔,着急在兰家婆子旁简单画了个阿紫客栈,小字云:“阿紫客栈,与狐妖有关,后院山洞内有百花齐放。”
“斐兄勿忘小娃娃说过‘悬棺’二字!”谢伯茶凑上前指着阿紫客栈的简画,“你们还记得兰家婆子吗?阿紫客栈的老板为何要请一个走路都不稳的老婆子做算帐目的。不光如此,还有疑点。客栈老板在那几日自始至终都未出现,院子后甚至见不到一个庖厨。”
江幸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紧紧捏着那把破损的佩剑,抬眼露出难得的杀意,死死地扣住阿紫客栈四个大字。
伯茶发觉不对,起身上手搭住江幸肩膀,拍了拍。
听斐守岁说:“狐妖花越青……你们的师父叫解十青?”
“是。”
“尾字一样,真的不是巧……”
老妖怪刹住嘴,眼见着江千念的怒气愈发明显,他叹道,“江姑娘,尚未定论。你也说了琉璃花在薛宅亮过一次,在阿珍姑娘身边亮过,其余并无。”
伯茶附和:“在客栈里我连着施法阵好几回也没见什么反应,就算与花越青有关,那他人也不在客栈,我们无处可寻。”
“话是如此……”
江千念深吸一口气,转身去木盆里舀了一勺冷水扑面。
水珠汇聚在脸颊,滴落地面。女儿家甩了甩马尾,眼中的仇恨散了些许,目光颓丧有些压抑。
“斐兄你继续说罢。”
声音是强压下的妥协。
斐守岁心中起了怜悯之心,放下画笔,安慰:“千年前花越青逃脱镇妖塔,他的妖力在塔内消耗殆尽,就算能卷土重来,也不会有所威胁,不然天上的仙何以不派天兵天将捉妖?”
“要是能有神仙来捉妖就好了!”竟有了哭腔,“也不至让我家门沦落……”
老妖怪垂眸,想着除了将花越青抓来,也没有什么能宽慰江幸的。
他启唇道:“若花越青实力大减,我用幻境困之,可有胜算?”
像是哄小孩一样。
斐守岁另一只手未曾离开陆观道身边,眼下又多出了一个在他眼中心智尚未成熟的女娃娃。
“啊……我真该唤斐兄一声‘太爷’了……”
没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料到江千念出此言,斐守岁被呛到了,佯装挑眉。
“如何称呼,随你,不过太爷还是免了。”
“好啦好啦,”谢义山揽住江千念的肩,吊儿郎当地调节气氛,“斐兄早说了会帮忙,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换叫‘太爷’也晚咯,不如把那长串的关系捋一捋,找出漏洞来。”
“有理。”
斐守岁应答着,落笔在阿紫客栈旁写下“花越青”三字。
停了会,看向谢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