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旧址,这些“金砖”早已被其他砖块替换。
他能看到的,多也是放在展示柜里,略有残破的旧物。
哪里能有亲自接触来的快乐?
礼官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来了,来了。
季冠灼盯着信封,视线格外灼热。
他倒是要瞧瞧,这一次殿试的题目究竟是什么。
“前朝丞相曾有一旧制。天下田产,皆归国有。百姓困苦,难以添丁。丁满十八,官府分田。二十永业,八十口分。永业流传,口分亡归。”
“此为旧制,利弊皆有。如需改制,有法可存?”
礼官念完题目,又朗声道:“未时已至,考生作答。申时交卷,不得延误。”
殿中一时安静下来,唯留研墨的声音。
季冠灼陡然一惊,目光忍不住扫向前排魏喑所在的方向。
题目中虽然说是旧制,但这分明就是均田制!
虽说的确这只能算他们压中题目……只是这对其他人来说,实在有些太不公平。
季冠灼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就这个题目进行作答。
偏殿,李公公替处理文书的师从烨斟了一杯茶。
他瞧着师从烨今日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想来应当是之前的药起了作用:“皇上,太医院已经将今次的药熬好送来。奴才给您拿过来趁热喝了?说不定再有几副,您这病就好了。”
“不必。”师从烨继续批阅奏折,语气不变,“倒了吧。”
“这……怎可倒了?若是没了这药,您的病情,恐怕又要反复……”李公公神情格外为难。
这是太医院精心调制出的药方。
里面都是安神宁心的药物,虽不能完全和缓师从烨发病时烦躁的情绪,但也算有些用处。
今日他瞧着师从烨已有心绪平复的迹象,又怎能……
“此药无用,日后也不必让太医院费心去弄这些。”师从烨的声音仍旧淡淡的。
“可……”李公公眉头紧皱,一颗老心都要操碎了,“若是此药无用,您又……”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师从烨打断:“朕说了无用,便是无用。日后不必再浪费药材煎制这些东西。”
李公公不敢多说,将药带出殿外。
却眼见着主殿中跌跌撞撞跑出一位官员,进入偏殿。
他跪倒在师从烨脚下,嘴里仍喘着粗气。
师从烨撩起眼皮看他,声音淡淡:“不在主殿监考,来朕这里做什么?”
“皇……皇上,有考生要改考题。”官员俯首,态度极为恭谨。
“哦?”师从烨微微抬眉,看向那官员。
他手里还捏着奏折,神色带着些许玩味:“殿试题目是一早便定好的,总不能几位考生觉得题目不佳,就要强行改题吧?”
语气格外轻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