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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默默给燕衡让了个位置,什么都没问。
谢承阑听完一言不发,飞身上去,轻轻踩在黑瓦上,朝他走去。
燕衡察觉到这一番动静,倒也没什么反应,头也没转,还以为是山虎来了,语调低落不怎么好:“再等等。”
“你怎么了?”谢承阑坐到他旁边,低头看他,试图看清他的神色。
但今晚的月亮不够圆也不够亮,谢承阑盯辨了好久,才发现他眼角确实有亮光。
燕衡听见是他的声音后,偏开头,默然了许久。
谢承阑又问:“燕徊和你说什么了吗?”
燕衡只是摇摇头,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没打算和谢承阑多说什么,慢悠悠起身,准备回屋了。
只是刚站起来,半步未挪,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一来噩闻乱心弦
谢承阑拉着燕衡,不让他走。
他就那样仰着头看他,半是幽怨半是委屈:“燕六,你为什么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我们……我们不是很熟悉了吗?你有什么是非要瞒着我不可的?”
“没有。”燕衡试图狡辩一下,可话一出口,尾音都不自觉颤抖。
他的确心情不好,本来还能忍,但谢承阑一问他,他便有些绷不住。
丢脸。
“那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谢承阑拽着他,往下使了使力,“燕徊欺负你了?”
燕衡一时间哭笑不得:“他哪儿能欺负到我头上。”
谢承阑一副忧心如焚又不得法的样子:“那你说,怎么了?”
燕衡思忖片刻,叹息一声,干脆又坐回去,和谢承阑隔着一拳的距离。
“今天是我阿娘生辰。”燕衡撑脸,望着那轮弯月,静静地诉说,“我刚刚去祠堂看她了,她还是不理我。”
谢承阑侧头看他,缄默少刻,道:“他们说死人不入梦,是因为阳间心愿已了。如果你时时刻刻挂念她,她会不得安息的。”
谢承阑不大会安慰人,但他不想见燕衡在困苦里挣扎。
“是吗?”燕衡将信不信,兴味索然地垂下眼眸,“我以为,她还在和我置气。”
谢承阑多嘴没问他为什么会置气,只道:“她没来看你,是因为她在那边过得很好,也很放心你。”
大概是被他的嘴笨以及胡扯的理由逗笑了,燕衡还真舒心了不少。他不再纠结,自然而然揭过话题:“谢兄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这么清楚了?”
“先前在巫州一个寺庙里,听一个大师说过这方面的。”
燕衡摸了摸胸口:“那个符就是在那儿求的?”
谢承阑点头。他正想再说点什么安慰人的话,却不料莫名其妙一阵心悸,随之而来的就是阵阵绞痛。
他抓着胸口有些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