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瞧出他的异样,神色突变,抓着他肩膀唤了好几声。
“谢兄?”
谢承阑垂着头答不上话。
“谢四?!”燕衡怕他倒在上面了,当即从他手臂下环过去,将人紧靠向自己。
“山虎!”燕衡慌忙叫了人。
山虎飞跃而上,见势不对,二话不说将人背下来。
好在那痛感没多久便消失了,谢承阑又跟个正常人一样,什么事都没有。燕衡放不下心,还叫了崔栖来给他看,最后却也没诊出个什么名堂。
很快,这件事就被他们抛之脑后了。因为谢承阑那身子骨好得很,相比之下,燕衡才需要注意些。
开年以来,燕衡没再服用过抑脉散,身体也逐渐好转,这本是好事,但常年用药有了惯性,这突然停药,后遗症还是有的。
比如一段时间嗅觉丧失,一段时间视觉减弱,再一段时间浑身骨头要散架似的下不来床。这也是为什么从王都到吉州,他们花费了将近两倍的时间。
确实折腾人。
而且这段时间忙里忙外,时常忘了服调理的药,长时间下去,只怕要被反噬。
不过不犯病的时,燕衡跟个没事人一样,对于潜在病痛毫不在意。
这天,燕衡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收到了自王都来的两封信。
一封是白鹤的。
燕衡一手摇扇,一手慢慢展开。
里面事无巨细,都是王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其中抓眼睛的有四件。
一是崔云阔已抵达王都,和燕昭的大婚不日举行。
这件事燕衡知道,甚至王都来的喜帖,前两日崔家都已经收到了。但受邀客人还被他们囚着的,于是燕衡模仿崔三娘的字迹,找了个借由回绝了去。
二是,崔云璋在神武卫里,混了个少将的名头。看来燕晟不算糊涂,崔氏没那么好掌握的,若是甜头给的太多,难保崔氏不会生出什么别样心思来。
第三件事,便是燕晟召了高柳回王都,参加安宁公主的喜宴,顺便给他寻一门好亲事。
燕晟的意思,是准备将高柳拉入自己阵营里。燕衡轻嘲一声,感叹他还是太嫩了点。先前燕衢都不一定能完全压制住高柳,他施点小恩小惠,高柳又不傻,总不能真被牵着鼻子走跟了去。
只不过高柳还是应了,一是表面上的皇命不可违,二是,他的确也有几年没见高平卓了。能趁此机会和自己的宝贝女儿团聚,跋涉千里也不算亏。
算算日子,应该快过黔州了。
燕衡慢慢看下去,看完第四件事时顿了顿。
这第四件事,便是燕晟撤了高平琛的职,换了一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去赴任。这完全在意料之中。
不过,让燕衡想不通的是,下面有关羽林卫调动的几行字——
“这燕晟的眼光,和怀瑾还真是如出一辙。”燕衡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