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便道:“萧兄弟有勇有谋,乃人中豪杰,又于我有救命之恩,不若带着通州众弟兄随我一道去北境,侯爷一向稀才,必会重用萧兄弟,让萧兄弟一展宏图抱负。”
萧厉没有即刻应声,似在思索,袁放便继续劝道:“通州城防不坚,南境的几大兵械营,又被梁军和裴军占据,垄断了兵械来援,裴颂大军届时若攻来,必会是一场死战呐!”
萧厉想了想道:“通州十七县邑各主其政时,寻常百姓就已不堪战乱举家迁走,留下的,多是揭竿起义和落草为寇
之辈,带着众弟兄离开通州,萧某倒也不惧普通百姓会受裴颂迁怒,只是梁军若真被裴颂打没了,裴颂全力发兵北境,怕是对侯爷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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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放毕竟同范远、李洵等人同朝为过官,虽说从前无甚交集,可结盟这些时日,也是实打实地处出了些交情来,一听萧厉竟想出兵帮范远,一面好奇他同范远究竟是从何有的交情,一面又觉着,这青年既能同范远建交果真不是无名之辈,想来只是自己对南境所知甚少,才不知他的名号。
但更多的,却是觉着钦佩,毕竟裴颂在整个南境战场上已是稳胜之态,眼下出兵帮梁军,绝对是有去无回。
袁放惜才,当即劝道:“袁某知萧兄弟是性情中人,只是裴颂大军一路往南倾轧,已是破竹之势,萧兄弟此时带人过去,也不过是枉送性命,姑且留的青山,日后再为范元帅报仇不迟!”
萧厉道:“梁营往前线梁军运输粮草的中转点在瓦窑堡,此地的城防姑且可阻裴军一二,梁军要想为主力军争取到撤回忻州的时间,必会留下部分人马在此地据关死守,萧某带人前去,只要帮梁军多拖延些时间即可。”
袁放见萧厉对梁营那边的运粮路线都如此熟悉,心中且惊且惑,但见他如此胸有成竹之态,先前的担忧倒也少了许多。
且萧厉先前之言也没说错,南境的梁军若没被彻底打颓,只要还能再牵制裴颂一二,对他们北境的战局就会更有利。
袁放叹息一声后道:“萧兄弟主意既已定,袁某只盼萧兄弟此去顺遂。”
萧厉便朝着袁放点头道了声谢。
他说是想让袁放帮忙将底下弟兄带去北境,其实也是将那些人都托付给袁放的意思。
若是他此去助范远不测,那些提着脑袋跟着他干的弟兄也都能奔个正经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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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厉回到大帐后,便先着急张淮、宋钦、郑虎等嫡系说了此事,张淮第一个反驳:“我不同意!”
萧厉并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只道:“我主意已定。”
张淮怒急道:“我知州君是重情义之人,但在锦州时,他梁营以毒箭伤你,任有多少情义,也该在那一箭里断干净了!我等跟着州君谋士,是想跟着州君做出一番大业来,不是让州君如此置自己性命于不顾的!”
宋钦和郑虎闻言具是一惊,他们只知萧厉在锦州时受过箭伤,从前也似在梁营待过,但何故离开梁营,萧厉从不曾提及,他们便也没过问过。
此刻听张淮说那险些要了萧厉命的毒箭是梁营的手笔,顿时也为他不值起来。
“什么?二哥身上那道落了顽疾的箭伤,是拜梁营的人所赐?”郑虎最是沉不住气,当即不干了:“二哥,这次我站军师,裴颂本来就是个硬茬儿,如今身边又多了条南陈的狗,
()咱们把整个通州的人马都带过去,也不够人家一锅端的!”
宋钦也道:“二弟,此事还是再从长计议为好。”
萧厉说:“以毒箭伤我的人,是以毒箭伤我的人,范帅是范帅,我做这决定和梁营无关。裴颂于我有杀母之仇,我同他也早已不共戴天。至于通州的数万弟兄,我已嘱托袁将军,带他们去北境魏岐山手底下谋前程。”
他看张淮和宋钦、郑虎等人一眼后,平静下达了命令:“你们也同去。”
郑虎哪听得这话,当即拍桌而起:“二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既是为大娘报仇,那老子有什么理由不一起去!”
宋钦没即刻做声,但他深知萧厉不是这等会冲动行事之人。
从雍州逃出后一直蛰伏隐忍到了现在,怎突然就不想忍了?
张淮大抵是被萧厉气得不轻,揉了揉脑门后道:“州君即便是要报仇,去了魏岐山麾下后,也有的是机会。”
萧厉两手撑在铺了舆图的桌案上,抬眸问:“你们真当我做此决定是意气用事?”
他伸手在舆图上指了北境之外的蛮族:“入秋已久,再等上一两月,关外蛮族必将入关侵扰,届时魏岐山需分出兵力去守着燕云十六州。南边若无兵马牵制,裴颂全力攻打魏岐山,魏岐山在腹背受敌之下,又能坚持多久?”
“等裴颂一统梁地,我等再与之对上,才是真正的以卵击石。”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萧厉继续道:“梁营只要尚有余力在南境牵制裴颂,通州就多了一重保障,便是不与之结盟,也会和梁营互为掎角之势,让裴颂不敢全力攻任何一方,我们日后也就无需全仰魏岐山鼻息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