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济动了动嘴,却没说出半个字。
谢黎盯着他的双眸,内心的紧张愈来愈甚,恐慌不安。
沈济眼神有些躲闪,怅然道,“如今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追了,消息没传回来之前,我们也捏不准背后的人。”
“那我眼下只能等着?再也做不了旁的?”谢黎神情激动,无名之火从心头窜出,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沈济眼中酸涩,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宋将军唯一的女儿嫁你为妻,而你又是四皇子的党羽,如此算来,宋将军也算得上是咱们这条船上的人。”
“折损一员猛将,自然是四皇子不愿意看到的,他如今的心情也不比你好到哪里去……”沈济的思绪也有些混乱,却不得不先稳住谢黎。
“你且放心,宋将军的地位举足轻重,若真出了岔子,四皇子也一定会尽力保他。”
谢黎眼底透着不安,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但愿如此。”
沈济抬手拍了拍他肩膀,紧皱的眉头丝毫不见松懈,“明日我休沐,会在家中等消息,你安心上朝,切莫露出马脚。”
谢黎垂下眼皮,沉默了许久,才轻轻点头。
“我且回了。”沈济垂下手臂,低声叮嘱了句,“敛好心思,莫要让家里人担忧。”
谢黎神情微动,正眼瞧他,低声道,“我明白。”
话落,沈济转过身子,循着记忆,出了永诚候府。
澄园
“竟有此事!”
方许猛地从贵妃椅上坐起,脸色见白,呼吸也变得重了几分。
白及点头,面上凝重,“奴婢听的清清楚楚,宋将军被骗了,领军离京,四皇子已经派人快马去追了!”
方许有些怔忡,素手抚上心口,哑声道,“怪不得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夫人……”苏子拧着双眉,弱弱开了口,“世子夫人那边……”
方许眼神一凌,从容吩咐道,“结果未定,先不要让徽歆知晓,虽说纸包不住火,但此事怪异,能瞒多久是多久。”
“谁会害宋将军呢?”白及想不明白,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小声问道,“这命令是皇上下的,总不会是皇……”
话音刚出,方许瞬间掀起眼皮,目光似刀子般射向白及。
苏子啧了一声,连忙反身跑到窗边,将半敞的窗子放了下来,生怕被人听到个只言片语。
白及话一顿,尴尬的低下头来。
“隔墙有耳,胡诌什么?”方许冷下脸,眼神嗔怪,“若被人听了去,你这脑袋怕是要搬家了!”
白及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一句。
“夫人,奴婢觉得白及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苏子回到方许身侧,愁眉不展,压低了声音,“宋将军的的确确是受命与上头那位,总不能……那位也是被骗了吧?”
方许面色凝重,眼神变得无比复杂,“你们能想到的我何尝想不到?沈大人又怎会想不到?”